重, 我未曾和知县提前知会就到此地, 是我唐突才对。”楚昕面带笑容和知县假客套起来。
“不知楚大人是因何事来访?”知县试探性开口。
“我不知道得罪了孝丰县的谁, 竟然有人在我回家的路上设伏围堵我, 要不是巡抚大人给我派了一些亲卫,我怕是见不到知县大人。”
楚昕说着开始叹气,“可我初来此地,只是出于责任对周边耕地巡视一番, 难道这样也会碍到谁的眼吗?还是说孝丰县的耕地有问题?”
“还请知县大人查一查,我不想不明白把命留在这里呢。”
“楚大人, 此事一定有误会, 说不定是县外的匪寇动的手。”知县飞快反驳, 试图拦下楚昕往孝丰县头上扣锅的行为。
孝丰县可是他管辖的区域, 孝丰县不管是谁想要对楚昕这个户部主事动手, 他这个当知县的都有连带责任。
“县外有匪寇?此事有告知附近卫所的指挥使吗?”楚昕配合露出惊讶的神情。
知县摸了摸特意蓄的短须, 轻叹一声:“大人有所不知, 这些匪寇常年隐于山林之中, 每次犯下罪行都会换一个地方。”
“等下官请来剿匪的将士,那些匪徒早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卫所将士又不能一直守在这里, 所以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楚昕点了点头, 看起来接受了这个漏洞百出的说法, “既然如此,那我就暂时留在县城内, 晚些时候我写个折子给巡抚大人,看看巡抚大人能不能联合地方卫所彻底清剿山匪。”
知县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但这个理由是他自己掰扯出来的,他就算再怎么后悔也不能改口,只能反过来感谢楚昕。
“多谢大人,要是山匪问题能被解决,孝丰县所有的百姓必定感念大人恩情。”
楚昕推脱:“南巡是陛下的旨意,应当铭记陛下的恩泽才是。”
知县连连点头,对着北方举起手行礼,“大人所言极是,陛下英明。”
你来我往试探小半个时辰后,楚昕觉得时间差不多,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楚昕:“为报陛下破格提拔我为户部浙江清吏司主事的恩情,我想借阅府衙内卷宗,了解一番孝丰县耕地情况,看看能不能从中有所感触,为陛下分忧。”
这又是为陛下分忧,又是户部主事职责所在,知县哪里敢说一个不,只能笑着应下。
“我可以现在就去吗?我这个人是急性子,想到什么就想干什么。”楚昕挂着笑脸。
来不及给县丞使眼色让他搞小动作知县只能干笑一声,“自然可以,我领大人去。”
知县心中略有些懊恼,但不至于太过慌乱。
陛下派遣钦差巡视江南的消息,早就传到他们这些地方官的耳中。只要不是蠢货,多多少少都会动手掩盖干自己干过的脏事。
知县也不例外,他既然敢对税赋动手,那他自然也准备了两套账目。县衙内耕地和对应的赋税不仅不会有问题,后者还会略高一点,真的查起来还会发现去年是个丰收的好年。
楚昕说干就干,找到对应卷宗后,就在县衙扎根不动。
楚昕做的不仅仅是翻阅,她还自带笔墨开始抄录数据,把每个地方耕田的数量都进行详细的记录。
这让时不时过来查看的县丞开始坐不住,忍不住私底下去找知县商量。
“大人,赋税上我们没问题,可耕田和实际情况对不上。”县丞一脸着急地说道,“盯梢的人特意上报,说楚昕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农户干农活,县外耕田基本都被她走了一圈。”
县丞的任期和知县略有不同,前者三年一考察,通常拿两次优秀就能在第三个三年往上升迁。
而县丞如果没有遇见足够有背景的上官为他筹谋,基本是要在这个位置干到退休的。
换一句话说,县丞在孝丰县干过的脏事比知县要多,他的各种亲戚更是仗着他的势在县内横行霸道,看到好铺子就抢占,看见貌美女子就强占,类似坏情干得不要太多。
知县并不惊慌,一脸淡定:“怕什么,耕地的数据本就是三年前的。三年时间耕地有所变动不是正常?”
“田地买卖都是有契书的,都是用真金白银买来的地,她难道还能直接没收不成?她就不怕激起众怒吗?”
县丞心中依旧有些不安,“大人,那要是巡抚大人真的调兵遣将准备剿匪怎么办?我们难道要派人假扮剿匪吗?”
知县摸了摸胡子,“此事就不是我等能决定的,我修书一份给知府大人,让他知晓此事,也好在巡抚真的动手时做好准备。”
“最近让你的那些亲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