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那个已经十一年没有消息的未婚妻。”
“好在,他终于找到那个人的下落,并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得知到的是人家已经死了,灵位都摆在了祠堂里,我很高兴,原本以为他就可以毫无压力地娶我了,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容初雪笑着,对着归音一字一句道,“他说,这世上他唯一想娶的人已经死了,上苍待他凉薄,他就遂他的意变成一个凉薄之人吧。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死心,眼前这个人,再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夫君。”
天寒地冻,寒风瑟瑟中,头
顶细细密密的雪花已经落了下来,眼前有些朦胧,遮住视线的不知道是雪花,还是泪光,归音看着抬起头迎着风雪的容初雪,喉咙干涩沙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四年之后,他忽然给我写信,说想要娶我,信里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只是一个计谋,助他复仇的计谋,我几乎欣喜若狂,不管什么理由,能嫁给他就好,为此,我与爹娘大吵了一架之后,千里迢迢赶回了大胤,在除夕盛宴上,笑看着所有人真真假假的祝福,然后你就出现了。”
容初雪低下头来看着桌面渐渐被掩盖住的那个玉字,笑容悲哀的深刻,
“阿玉,这个名字我听他念了十一年,如今能令他神色突变的,也就只有这个名字,看到他当时的神色,我就知道,这一切,就破灭了。”
容初雪缓缓走到了归音面前,一双眸子冷过了这漫天风雪,
“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但只要他开心,我这辈子便也就开心了,可是,他带回你的这几日,一日比一日的忧愁,他的书房里,摆满了都是写着你名字的纸张,一笔一划,都是深刻透底的悲哀。”
容初雪的手轻轻划过归音面上,替她拂去那些白雪的痕迹,动作轻柔,声音却是刺骨的恨意,
“若是我成全你们,便可以看到他的快乐,那我甘之如殆,可是他不开心,林玉锦,我不管你如今是谁,叫什么名字,若是他和你在一起,只是让他更不开心,那么,哪怕是让他恨我一辈子,我也会亲手,”容初雪冰凉的手停在了归音的脖子上,骨节微微弯曲,恨意透骨而出,“掐死你。”
容初雪的手停留在归音的脖子上,良久良久,直到归音的脸上,她的手腕上都落了一层薄雪,才看到容初雪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仿佛是极力控制的慢慢收回了手,道,
“我容初雪,将我最珍爱的人,放到了你的手里,请你好好待他,我是岭南几十万百姓的统治者,手上也沾了不少人血,要亲手掐死你,轻而易举,所以,请你将我说的这句话,永永远远的记在脑子里,一刻,也不要忘记。”
风雪越来越狂暴,容初雪不知何时走的,归音站在风雪之中,全身上下似乎都失去了知觉。
阿意啊,她的阿意,一直都是她的阿意,只是为什么,这么迟,这么迟。
这一夜,狂风暴雪,似乎要将这整个四方城都彻底淹没,不留一丝生机。
归音躺在床上,一夜未眠,回顾过去的二十年,仿佛是前世今生,看不透,分不明,越想越朦胧不清。
直到天色亮起,门外响起周自生咚咚咚的敲门声,
“归音,归音,归音。”
归音挣扎着起了床,恍恍惚惚的踩着几乎没过脚踝的积雪,开了门,
“阿生,怎么了?”
周自生的神情有些激动,还有些羞涩,“明儿是上元节,你若是没有其他安排,就来我家一起吃过节饭吧,不然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