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现在还时常与少校见面。”亨利回应道。
“是吗?这还真是奇妙的缘分。我和查尔斯也颇有交情呢。我们一同考入牛津大学基督堂学院,当然,他中途转去了剑桥。”格莱斯顿微笑着说道。
“其实我来面试的时候,查尔斯少校也在。当时查尔斯少校和校长还聊了一会儿学长您,对您赞不绝口,说您是极为优秀的学生。”亨利适时地说道。
“哈哈,没那么夸张啦。”格莱斯顿笑着摆了摆手。
看准时机的罗伯特立刻插话进来。
“怎么会不夸张呢。听说这次纽卡斯尔公爵会支持学长您在纽卡斯尔郡参选。大学一毕业就当选的话,您不就和威廉·皮特差不多年纪进入下议院了吗?太令人敬佩了,学长!”
“那也得等当选了再说。”格莱斯顿谦逊地回应。
“学长您肯定能当选!我父亲也说,学长您是托利党未来的希望之星,对您赞赏有加。”罗伯特语气坚定地说道。
从目前的情形和对话中,亨利推测格莱斯顿今年应该是以托利党成员的身份准备参加选举。
据亨利所知,格莱斯顿与沉稳的迪斯雷利不同,他首次参选便成功当选,所以此次大概率能顺利进入下议院。
可在亨利的前世记忆里,格莱斯顿明明是代表自由党的伟大首相,怎么此刻却是托利党成员呢?(辉煌党于19 世纪 60 年代改名为自由党,也有观点认为,辉格党是于 1839 年改称自由党的。)
他一度怀疑是否存在同名同姓的人,但从年龄和从政时间来判断,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结论便是,格莱斯顿中途更换了党派。
仔细思索一番,这其实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
年轻人在政治立场上发生转变,只要有合适的契机,完全是有可能的。
如此一来,从亨利的立场出发,是任由格莱斯顿按照历史轨迹选择与托利党对抗的道路,还是设法将他拉拢到自己这边,便成了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目前尚无法判断哪种选择更为有利,但无论如何,与格莱斯顿保持良好的私人交情,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幸运的是,无需亨利主动,格莱斯顿便率先对他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主动与他攀谈起来。
“亨利,你说你会继承爱尔兰的贵族爵位,对吧?那毕业后,你打算在爱尔兰发展吗?”
“这我还未曾具体想过。”亨利如实答道。
“是吗?不过,我们党内的中坚力量大概希望你能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说实话,爱尔兰现在的状况,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容乐观。如今只是勉强维持现状,长此以往,对国家并无益处。”
威灵顿公爵也好,关注爱尔兰问题的人也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认知,即把爱尔兰视为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就拿今年的选举来说,爱尔兰代表丹尼尔·奥康奈尔创立了独立党派并参与竞选,预示着一场风波即将来临。
像格莱斯顿这样的年轻人对此感到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尤其是格莱斯顿,他极为注重正义和宗教信仰,对于这类问题自然更为关注。
对亨利而言,这无疑是一个能够自然拉近彼此关系的共同话题,从增进交情的角度来看,百利而无一害。
“我还年轻,对具体情况了解有限,但父亲有时确实会表达出担忧。当然,如果将来我能为国家的统一贡献一份力量,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奉献自己。”亨利诚恳地说道。
“嗯,这想法很好。最近世界变化太过迅速,基础的正义和道德观念正逐渐崩塌,实在令人忧心。这种趋势短期内或许难以察觉,但从长远来看,绝对不利于国家利益,可人们往往太过目光短浅。在这个时候,我们年轻人更应秉持坚定的正义感。”格莱斯顿感慨道。
“我也深以为然。世界变化太快,奇怪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不少人靠欺骗他人,以诈骗手段谋取钱财。”亨利随口附和道。
没想到,格莱斯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没错。因为选举,我刚注册成为律师,本想借此提升知名度。结果我刚一注册,身边那些遭遇诈骗的熟人便纷纷向我求助。这表明,不知不觉间,身边遭受诈骗的人实在太多了。”
“毕竟很多人即便知晓自己被骗,也不敢声张。反正钱也追不回来,还会被指责为何如此轻易上当,所以只能选择默默隐瞒。”亨利接着说道。
“就是说啊。我的那些熟人,也是抱着一丝希望,见我成为了律师,才向我倾诉。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