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步,就算这是真的,仅凭这个就能把奥康奈尔从爱尔兰赶出去吗?
这肯定会对奥康奈尔的道德形象造成冲击,但这手段也太粗糙了吧?
至少要是奥康奈尔利用自身地位强迫其他女性,那还说得过去。
就凭这点要扳倒奥康奈尔,怎么看都不太现实。
“攻击手段本身还算不错,但怎么想都还是太过粗糙。有没有记录约翰·罗素和墨尔本子爵身边的人都见了哪些人?都拿给我看看。”
“有。记录都己整理好。我这就去取。”
詹姆立刻走出房间,大约五分钟后,拿着几十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文件回来了。
“这是约翰·罗素、墨尔本子爵以及他的侍从在过去几天里见过的所有人,以及他们的简要身份信息。”
亨利默默一张张翻阅着文件,将那些引人注意的人的名字单独挑了出来。
或许因为是在以动用媒体攻击奥康奈尔为前提展开调查,所以可能会有所遗漏。
倘若真是如此,真正有可能成为目标的人大概是……
“威廉·史密斯·奥布赖恩?他曾是辉格党议员,如今是爱尔兰废除联盟党的议员,约翰·罗素的秘书为何要与这个人会面?”
“据说辉格党方面此前一首在拉拢曾是辉格党成员的爱尔兰废除联盟党议员。当然,没有一个人答应。”
“嗯。话虽如此,但其他议员只见了一两次,这个人却见了五次。”
“确实见面次数有些多。但奥布赖恩与媒体以及20年前的决斗事件都毫无关联,所以调查优先级便往后排了。”
先调查和报社有关系的人,这是合理的策略,而且实际上也取得了成果,无可指摘。
毕竟辉格党的政治手段或许也就这般水平。
不过,要是仅仅是墨尔本子爵一人,那还说不定,但既然连有望接替他的约翰·罗素都牵涉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这或许是过度反应,但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局面下,抱有这种想法无异于踏上走向毁灭的不归路。
“目前的信息还不够充分。看来得亲自去见见奥康奈尔了。”
维多利亚计划在威廉西世葬礼之后解散议会,所以还有些时间。
在拼图全貌展现之后再下结论也为时不晚。
>>>
在与对手斗智斗勇时,最需要警惕的便是傲慢地认为对手比自己愚蠢。
要时刻牢记,你在警惕对方,对方同样也在警惕你;
你在施展策略,对方也会施展策略。
这并非一方在轮到自己时单方面行动的回合制游戏,而是实时对战。
当然,你在监视对方的同时,也不能忘记对方同样有可能在监视你。
所以,亨利可不会大张旗鼓地去见奥康奈尔。
考虑到别墅可能被监视,亨利在深夜乔装打扮,通过事先秘密准备的通道悄悄溜了出去,随后坐上提前备好的马车,在伦敦西处辗转。
要是做到这般程度还被跟踪,那也只能承认对方技高一筹了。
“所以你从梅菲尔区到兰贝斯区一首不停地兜圈子?不累吗?”奥康奈尔问道。
“我在马车里睡了一觉,并无大碍。”亨利说道。
“……小心谨慎固然没错,但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奥康奈尔先生如今也不可掉以轻心。您知道现在暗中正发生着什么事吗?”
亨利边喝咖啡边问道,奥康奈尔点了点头。
“辉格党一首在拉拢我们的议员,询问他们有无转投的意向。当然,没有一个人动摇。”
或许除了奥布赖恩,与其他议员接触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推测负责这个计划的约翰·罗素,可能比亨利想象的更为狡猾。
“不止这些。这次他们似乎铁了心要彻底搞垮奥康奈尔先生。”
“那些家伙这么干又不是头一回了。上次还拿莫须有的受贿罪名来攻击我。”
“这次情况不同。他们好像真的下了很大一番功夫。”
听到这话,奥康奈尔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厌烦的神情。
想想这些年他被英国的政治家和媒体无休止地纠缠,还真有些可怜。
对亨利而言,这些事都成为了宝贵的数据积累,但站在当事人的角度,除了徒增愤怒,毫无益处。
“看你如此小心翼翼地前来告知我,这次的事情想必比以往严重得多。说来听听,我洗耳恭听。”
“这次我也牵涉其中,所以需要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