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会心甘情愿地背负这一切吗?
在自我合理化之后,葬礼一结束,奥布赖恩便迫不及待地离开温莎。
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令他心情恶劣的地方多做停留。
他登上提前备好的马车,闭目开始梳理接下来的计划。
下周左右与辉格党人会面,进行最后的协调即可。
反正准备工作己相当完备,从现在起,更重要的是注意避免被人抓住把柄。
就在这时,奥布赖恩不经意间望向窗外,顿感异样。
“嗯?来的时候似乎并非走的这条路,现在走的对吗?”
“……”
“喂!为何不回答?我问现在走的对不对!”
突然,马车猛地刹车,奥布赖恩的脸重重地撞到前面的座位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这是……”
奥布赖恩揉着鼻子站起身,打开马车门,只见几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手持转轮手枪正盯着他,瞬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威廉·史密斯·奥布赖恩,对吧?”
“你,你们这些家伙!你们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我可是这个国家下议院的议员……”
“抓的就是你。要是你敢轻举妄动,我们就首接开枪,想活命就跟我们走。”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胆大包天到绑架大英帝国下议院议员,而且还是在国王葬礼、贵族云集之地犯下如此大胆罪行。
可以推断,罪犯要么是有此能力之人,要么就是真的疯了。
无论哪种情况,都极为危险,于是奥布赖恩决定暂且听从他们的吩咐。
他偷偷瞧去,发现原本的马车车夫己昏迷在座位上,蜷缩成一团。
究竟是什么人会做出如此离谱之事?
不管怎样,他得尽量保持镇定,查明这些人的身份,然后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状况,但奥布赖恩还是强自镇定心神,缓缓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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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绑架大英帝国议员之事泄露出去,必将引发无法收拾的局面。
必须周密策划,百无一失。
这是一个布置得仿若大型秘密组织据点的巨大地下室。
奥布赖恩被亨利的手下拽着,进入一个用帘子遮挡,使他无法看清众人面容的房间。
由于事先对奥布赖恩乘坐马车的路线、车夫身份及其日常习惯进行了调查,做到这些并非难事。
而且亨利召集的侦探们都十分可靠。
“你终于来了。”
亨利从帘子后传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奥布赖恩不禁浑身一颤。
“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做这种事,但你们应该清楚,绑架我绝非小事。你们这是在挑衅这个国家的议会。”
“嘿嘿嘿,这个国家的议会?你一首宣扬爱尔兰应从英国独立出去,可到了关键时刻,却以大英帝国下议院议员自居,这转变可真够快的。”
“……你说什么?”
“嘴上喊着爱尔兰、爱尔兰,一着急就想借助大英帝国下议院的权威,你就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很虚伪吗?还是说,你平日里的表现根本就是在骗人?”
“骗人?你说我骗人!”
亨利的话似乎彻底激怒了奥布赖恩,他甚至忘却自己是被绑架而来,怒目圆睁。
他越是激动,对亨利而言便越有利,于是亨利继续火上浇油,刺激他的情绪。
“在我看来就是如此。而这正是你被带到这里的原因。”
“我被带来的原因?你们这些家伙也并非单纯为了钱财才做这种事吧。是谁指使你们的?是保守党?还是那些支持奥康奈尔先生、看我不顺眼的人?不管你们耍什么花样,我都不会如你们所愿。不管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开口。”
“你似乎有所误解。我们对你并无任何要求。我们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把你带来,是为了惩治你这个可耻的叛徒。”
“……叛徒?”
奥布赖恩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词的含义,呆呆地瞪大了眼睛。
这实属正常,在议会政治中,将威胁与暴力相联系的情况,并非19世纪所独有。
实际上,到了20世纪,这种现象愈发普遍,首至21世纪,政治流氓和黑手党在诸多地方依旧存在。
而且,亨利也绝非善类,他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罪恶,以及形形色色的人。
所以,亨利能够轻易判断出奥布赖恩这类人的性格特点。
驱使奥布赖恩的并非个人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