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手机也响了起来,像是一串催命凶铃。~q·u`s·h.u¨c*h,e`n¨g..^c\o?m`
来电人是吴延。
步梨喘了几口气,接起电话,她没出声,只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傲慢的口哨声。
“步梨,我知道你在楼上,我马上来找你。”
透过残破的钢筋水泥,步梨看到了那张阴郁的脸。
傲慢的口哨声回荡,吴延不紧不慢地一层层上着楼梯,他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似乎已经笃定了他即将胜利。
步梨将那把手枪拿起来,紧紧握在手里,她不会用枪,不知道怎么瞄准,又或许,这把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但她还是下意识举起了枪,对准吴延将要上来的楼梯方向。
“算是我输了。”
“温故居然为了你能不要命,真是个傻子!”
“步梨,你害死了你奶奶,如今温故也要死了,都是你害的,你还不知道吗?其实真正该死的是你,你该我和我一起下地狱的......”
“来吧,一起下地狱吧......”
步梨一时有些慌神,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连视线也无法聚焦。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她脑子里充斥着吴延的声音,根本无法瞄准。这时,一只手抬起来,将她的手握住。
那手很冰凉,却很稳。
步梨镇定下来,和陆时生一起紧紧握住那把枪。
吴延的头渐渐露出来,紧接着是眼睛、鼻子。
砰地一声。
陆时生将手枪抬起,对准一个方向迅速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吴延的脸颊划过,带出一条血痕。
吴延没料到他们手里会有枪,顾不得脸上的痛,气急败坏地将手枪举起,还没来得及瞄准,右肩瞬间被狠狠打穿。
他向后仰了过去,整个人重重摔下楼梯。
陆时生神经紧绷,死死盯着那个地方过了很久,吴延始终没有爬起来,他才终于确定,危险暂时解除。*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陆时生懈了力,胳膊重重垂下。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流逝。
这大概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他的大脑里忽然涌现出熟悉的画面,
冰冷,压迫,天旋地转,还有,无边无际的洁白。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亦经历过这样一番。
漫天的大雪覆盖,不一样的是,这次有人在耳边不断呼喊他的名字。
陆时生像是一个在半路的孤魂野鬼,被人一下拉了回来,他缓缓睁开眼睛,阳光再次闯入视线,光很微弱,但已经足够将他带出那个暗淡晦暗的世界。
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感受到有一双温柔的小手在紧紧抓着他。
但他浑身都好疼,太疼了,似乎有无数根针扎着他身上的每一处毛孔,他想深深喘息一口,却被剧痛袭击,瞬间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股血腥的味道从嗓子里涌出,他怕吓到步梨,下意识想咽回去,却被呛到,重重咳了出来。
步梨比他想到要镇定些,她拿袖子帮他擦掉嘴角的血,眼里噙着泪,却一直没流下来,她在极力忍着,坚定且平静地跟他说:“陆时生,你再撑一下,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陆时生想着自己大概真的是要死了,不知道这身体还能撑多久,他努力看向步梨,想拼命记住她的脸。
他想,自己应该说一些遗愿,想了一会儿,他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我要是死了,你会想我多久?”
步梨的眼泪刷得一下流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回答道:“三天,够多了。”
陆时生笑,“头七都没过。”
步梨道:“所以你不许死。”
她抹了把眼泪,忍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然崩溃,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别哭了,”陆时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缓缓抬起手拂去步梨脸上的泪痕,“早知道是现在这样,你会这么伤心,我就应该死在七年前。”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驰,似乎掺杂了一道尖锐的响声,陆时生辨别了一会儿,想起这声音像是救护车的长鸣声。
他仰面朝向天空,无数片雪花簌簌落下,编织成巨大的网纱,覆盖在他身上,似乎这就是他的葬礼。
有雪花落在他的眼角,他感受着这个世界最后的温度,感叹着笑了一声,“是啊,其实我在那时候就该死了的。”
第61章 我重新追你
朦胧的雪幕之中, 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寒风如刀,切削着巍峨的雪山。一颗子弹从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