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吃饭了吗?一块吃点?”
陈诚走过去,接过温故手里的碗放到一边,“先别吃了,听我说件事。-q+s\b!r,e¢a¨d,.¢c/o+m·”
他本来是很着急地想要问问温故这件事,但此刻到了人面前,忽然不太忍心把真相告诉温故。
眼下这个事态,他也不得不说。陈诚搓了搓手心里的细汗,开了口。
温故听完整件事,整个人还算平静。陈诚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到温故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蓦地咳出一口血来。
陈诚吓坏了,急忙去找医生,温故将他叫住,说自己没事,让他先坐下。
“我知道是谁了。”
温故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忽然笑了一声。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每次见到都会带着真诚憨厚的那张脸。
“能剪辑那种音频的,只有一个人。”
“你说的是谁?会不会是刘默的同党?”陈诚迫切地问。
温故摇摇头,是一个看似与这件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5¨2,s′h?u.c*h,e^n¨g`.+c`o′m¨
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好心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倾囊相助,取得信任,又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局外人,佯装不知情地帮忙推荐工作。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吗?
温故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他,但似乎只有这一个结果,因为除了陈诚,他只把手机给过他一个人,当时他初来江北,也是他推荐的刘默。
温故脸色惨白,咽下嘴里的血腥味道,“阿水,真名叫彭文赛。”
*
陈诚在医院待到傍晚才离开,出来时,步梨和他一块。
天边落日映出的余晖像是火烧过一样,步梨收回目光,想起方才,她在病房门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当时的心情无以言表,只能极力压制下心头的抽痛。
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整个下午温故的状况都不太好,陈诚面带歉意,后悔道:“怪我太心急,把这些告诉他,反倒害了他。′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步梨抿了抿嘴,“别这么说,陈警官,左右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相信他肯定能好起来的,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不再受外界刺激,是可以醒过来的。”
“肯定会的,”陈诚点点头,“我送你回家吧,顺路。”
步梨道:“今天叶阿姨和温叔都不在,我得守着他。”
陈诚担心道:“那你什么时候回?”
“晚上吧。”
“好,你注意休息,”陈诚说道,“要是他醒了,也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步梨答应,等陈诚离开,她转身回到温故的病房,在里面守到晚上。
晚上九点钟,她从病房离开,穿过阴暗的走廊,到了电梯间,按了下行。
夜间的医院有些阴嗖嗖的,步梨后背泛起一丝凉意。
那个跟踪者又出现了。
他动作很轻,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一道鬼影,飘荡在隐秘的角落。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在跟踪者赶过来之前,步梨抬脚走了进去。
随着电梯门关上,转角的走廊处多出一道人影,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完全看不清人脸,那人沿着步梨方才走的路,一路到了温故的病房前。
确认四周并无其他人之后,他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光线虽然暗淡,但依稀能看出房间很干净宽敞,他心里涌出几分不满与嫉妒,的目光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狠狠咬了咬牙,愤怒他为什么可以住这般好的病房。
不过住得再好,他也要没命了,这就是一报还一报!
周建国那个不成事的老家伙定是在最后一刻心软了,没有把人撞死,他听说温故醒了的消息后,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打算找机会来自己动手。
温故果真如步梨说的那样,一直是昏迷状态,他狂喜,庆幸自己跟在步梨后面偷偷听到了不少消息。
既然这样,他就过来推波助澜一把,让温故永远昏迷好了。
他抬脚,轻声走到床前俯视着忘了一会儿,嘴角缓缓泛起诡异的笑容。
“原本我没有要害你的,可谁让你是温故呢?”
“既然你睡着了,就别想醒过来了。”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低声笑了两句,缓缓伸出手,朝着那张呼吸面罩伸过去。
他有些紧张,手也有些颤抖。
呼吸面罩被拿下来,仪器发出一串刺耳的声音,并没有人来。
这医院的警戒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