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阵眼倾泻的星辰光柱,依旧带着亘古不变的冰冷威严,持续加固着玄棺本体那庞大如山脉的封印。+x\d·w¨x.t^x,t¨.`c?o-m,能量奔流如九天银河垂落,发出沉闷如亿万雷霆碾过天穹的咆哮。可在这至纯至刚的星力洪流中心,秦凡脖颈上妖异的血纹却如同贪婪的活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向上蔓延!
那血纹色泽污浊暗沉,绝非新鲜血液的红艳,更像是沉淀了万载岁月、混杂了无尽怨毒与死气的污秽,正一寸寸吞噬着他颈部的皮肤,像一条条毒蛇勒紧,又似深渊的烙印在生长。百日之期?在这被无形之手狠狠拨快的星辰时钟下,恐怕连十个时辰都成了奢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脖颈处传来的、深入骨髓的灼痛与冰冷交织的撕裂感,仿佛那诅咒正贪婪啃噬着他的生机本源。
“嗬…”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秦凡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那轮因愤怒而炽烈的血月虚影几乎要燃烧起来,将眼白染成一片赤金。他反手一爪,五指如钩,狠狠抓向自己脖颈上那疯狂滋长的血纹!指甲深陷皮肉,带出几道刺目的血痕,试图以纯粹的剧痛对抗那来自灵魂深处的腐朽侵蚀。
“找死吗!” 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斥责响起。一只冰凉如玉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沛然巨力,瞬间扣住了他的手腕。玄棺女子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依旧是那身亘古不变的素白长裙,周身缭绕着朦胧而隔绝一切的星辉雾气,看不清具体面容,唯有一双深邃如浩瀚星海的眼眸穿透薄雾,清晰地映照出秦凡此刻的狼狈与濒临失控的狂暴。
“这东西靠蛮力撕扯,只会让它侵蚀更快!”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奇异韵律,强行压下了秦凡体内因痛苦和诅咒而沸腾暴走的灵力,“葬魂之主污染源的黑血诅咒,已触及你的命魂核心!寻常手段,无用!”
“那怎么办?等它爬满老子全身,变成一滩脓血?” 秦凡猛地甩开她的手,脖颈肌肉因压抑的暴怒而绷紧,血纹随之蠕动,显得更加狰狞,“老子可不想死得这么难看!”
玄棺女子沉默了片刻,那双星眸凝视着他脖颈上蠕动的污血,仿佛穿透皮肉看到了更深层、更本质的腐朽与纠缠。微趣晓税网 免沸粤黩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修长晶莹的指尖,轻轻点向自己的眉心。
一点微弱却纯粹到极致的光芒在她眉心亮起。那光芒并非炽热,反而带着一种亘古的寂寥与冰冷的悲伤。光芒迅速凝聚,一滴奇异的水珠缓缓从她眉心渗出,悬停在指尖。
这并非寻常泪水。它剔透无瑕,如同最纯净的水晶髓心,内部却仿佛封印着一片微缩的、正在寂灭坍缩的宇宙星辰。无数细碎的光点在泪滴中流转、生灭,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足以抚平时空伤痛的悲悯气息。泪滴出现的刹那,连狂暴的星辰光柱都似乎凝滞了一瞬,虚空阵眼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哀悼。
“本源泪晶?” 秦凡瞳孔骤然收缩,血月虚影都为之波动。他曾在某些古老禁忌的记载中瞥见过只言片语——这是某些天生地养、与大道本源相连的至高存在,以自身存在的核心法则、融合无尽岁月沉淀的至纯悲悯所凝聚的奇物。每一滴,都等同于剜心割肉,消耗的是不可逆转的根基与寿元!
“以吾本源之泪,暂镇汝身污秽。” 玄棺女子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虚弱涟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转瞬即逝。她指尖轻颤,那滴承载着星辰寂灭与无尽悲悯的泪晶,缓缓飘向秦凡脖颈上最狰狞、最活跃的那片血纹核心。
嘶——!
泪晶触及皮肤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仿佛来自九幽深渊、饱含无尽怨毒与不甘的尖锐嘶鸣!污浊的血纹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蛇,疯狂扭曲挣扎起来,无数张由黑血构成的、充满痛苦和憎恨的模糊面孔在血纹表面浮现、哀嚎、又瞬间被泪晶那纯净寂灭的光华消融、冻结!
冰与火的极致交锋在秦凡的皮肤下无声展开。极致的净化之寒与蚀骨的污染之毒猛烈碰撞,巨大的冲击力让秦凡浑身剧震,喉咙一甜,一口暗沉发黑的逆血猛地喷出!血雾尚未散开,便被泪晶散逸的微光净化,化作虚无。兰兰雯茓 冕肺越独
那滴小小的泪晶,如同投入污浊沼泽的定海神针,硬生生在那疯狂蔓延的污血“版图”上,撑开了一片纯净的领域。晶莹的光晕稳定地扩散开来,将周围狂躁的血纹死死压制、冻结,暂时遏制住了那令人绝望的蔓延势头。脖颈处那撕裂灵魂的剧痛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彻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