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魂海的黑水,粘稠得如同亿万生灵淤积的血浆,死寂地压迫着一切。.m!y.j\s,c¢h`i\n¢a^.′c`o¨m!幽灵船那布满蚀痕的巨大残骸,如同搁浅在墨色死海中的巨兽骸骨,在惨淡星月微光下投下狰狞扭曲的阴影。冰冷刺骨、带着浓烈腐朽气息的海风,卷起船骸上剥落的碎木与锈屑,发出呜咽般的低啸。
秦凡站在幽灵船高耸倾斜的断裂甲板边缘,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墨色海水。他右臂上那枚嵌入血肉的镇海锚印记,此刻**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正随着某种深沉的脉动,**持续不断地发出低沉嗡鸣**。这嗡鸣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隐指向东北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海域,与脚下这艘幽灵残骸深处传来的、仿佛来自远古的“隆隆”闷响,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呼应。
“祭坛,就在漩涡之下!” 船长日志上那血淋淋的预言文字,如同冰冷的丧钟,**再次在秦凡死寂的心湖中狠狠敲响**,余音震得他神魂发麻。他摊开手中那份被刻意抹去了关键区域、显得更加残破的地图,目光死死锁住东北方那片被标注为“抹去之地”的空白。唯一的生路,在地图上被抹去,却清晰地指向镇海锚疯狂示警的方向。
“锚在‘烧’…方向没错。” 秦凡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海风也吹不散的凝重。他收起地图,目光如穿透迷雾的利箭,射向东北方的黑暗,“就在前面不远了。”
身后,幸存的修士们挤在相对完好的船舱断壁后,脸色苍白,气息粗重。葬魂海的死气和接连的恶战,几乎榨干了他们的精力,眼中只剩下疲惫和对那未知前路的恐惧。南宫翎立于秦凡身侧稍后,周身一层薄纱般的月华清辉流转不息,无声地将侵蚀过来的阴寒死气隔开。清冷的光映着她如玉的侧脸,在这片绝望死域中,如同一尊不染尘埃的月神像,只是那微蹙的秀眉,泄露了内心的凝重。
“归墟之眼…唯一的生路?” 一个修士望着东北方那片仿佛能吞噬灵魂的黑暗,声音干涩发颤,“那漩涡…真能下去?”
“没有退路。” 秦凡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铁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弃船,渡海!”
命令下达,无人犹豫。幽灵船残骸虽大,却已是漂浮的坟墓。幸存的十余人各自施展手段,或驾驭黯淡的法宝灵光,或凭借肉身力量踏水而行,如同离巢的飞蛾,毅然决然地离开相对安全的幽灵船残骸,扑向那片浓稠得仿佛凝固的葬魂黑海!
海水冰冷刺骨,粘稠得如同胶质,每一次划动都异常费力。¨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无处不在的死气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地侵蚀着护体灵光,消耗着本就不多的灵力。镇海锚的嗡鸣越来越急,越来越烫,如同在秦凡手臂上擂响的战鼓,指引着方向。
**仅仅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前方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视野尽头,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轮廓,在惨淡的星月光辉下,缓缓显露出狰狞的冰山一角。
那是一座岛。
一座由无数惨白、巨大、扭曲断裂的骸骨堆积而成的岛屿!层层叠叠,不知堆积了多少万年,形成嶙峋怪诞的山峦和尖锐如矛的礁石。骨缝间流淌着粘稠的黑色海水,散发着比葬魂海本身更加浓烈、更加令人作呕的腐朽与死亡气息。这就是骨礁岛!
而在骨礁岛面向他们这一侧的边缘,海水正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漏斗!一个无声旋转、吞噬着一切光线的巨大漩涡——归墟之眼!漩涡中心漆黑如墨,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吸力!镇海锚的滚烫嗡鸣,在此刻达到了顶峰,疯狂地指向漩涡深处!
“骨礁岛…归墟之眼!” 有人失声惊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秦凡等人奋力抵抗着漩涡边缘强大的拉扯力,艰难地靠近骨礁岛边缘。脚下不再是海水,而是踩上了松软湿滑、由无数细碎骨粉混合着粘稠黑泥构成的“滩涂”。每一步都深陷其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嶙峋的惨白骨刺如同巨兽的獠牙,刺破粘稠的海面,狰狞地指向灰暗的天空。
他们终于踏上了骨礁岛。就在漩涡边缘不足百丈之处。那吞噬一切的归墟之眼近在咫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诱惑。
秦凡右臂的镇海锚印记灼热得仿佛要将他的血肉点燃,低沉的嗡鸣与漩涡深处传来的、仿佛来自远古祭坛的“隆隆”闷响,形成了致命的共鸣。他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锁住漩涡中心那片绝对的黑暗。
“就在下面。” 他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