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意叹气,“只是担心他在战场上有没有受重伤。¨吴`4!看?书! .耕~鑫·嶵¨全^”
“靖儿那心性怕是巴不得身上有条大伤,再耀武扬威一趟他的勋功。”
“这孩子,欸——”
沈皎乖巧站在一旁听他们叙旧,脚尖沾水在地上圈圈画画,她已经三年没见到她阿兄了,阿兄是这个世上除了阿娘对她最好的人,离别时阿兄答应给她带西塞的曼陀花种子,传说那花有七种颜色。
可是沈皎深刻地知道,再见时,便是承德门宫变,阿兄被押上断头台的路上,囚车匆匆一见。他一身赫赫战功,每一个他所炫耀的功勋都是他在用性命撑起盛世,可这样一个人,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却死在权谋中。
沈皎苦苦一笑,配角是这个世界最无用,也最有用的存在,它们的存在不值一提,却也是主角团成功之路的必不可少的垫脚石。
你我皆是棋子,你我皆不得为自己而活。
沈皎时而在想,那些看书的人,会记得她的存在吗,会记得如他阿兄那般仅仅只出现了几个字的人吗。·3*4_k,a*n′s¨h+u!.¢c\o~m_
可惜了,她无法如他阿兄那般壮烈,她只能在阴沟里活着,就像此刻眼前那几行大字。
【配角沈皎需在东街抢夺年如意的物品,并在年都督的乔迁宴上羞辱年如意。】
年如意是年都督的女儿,自小在军营中长大,性格豪爽,日后是沈离月的闺中好友。而沈皎要做的便是在东街上和年如意同时看上一尊绿松石佛,与之结下梁子,并在宴会上羞辱她,引得年都督对沈皎失望。
此后年都督对沈离月赞许有加,年如意的阿兄年朝允自小便倾慕沈离月,年家颇大的势力由此收入沈离月囊中。
清晨,沈皎打着哈欠游荡在大街,这年如意不愧是军中长大的,起得也忒早,真不知话本子里原先的沈皎是如何这么早爬起,闲的没事干去抢人东西。
连身后的小满也纳闷,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她家小姐自小便懒,尤其是在起床这件事上。
沈皎睡眼朦胧,眯着眼在大街上到处找年如意的身影,早间的风更冷,路边的树枝上还结着厚厚一层霜。.3\巴^墈~书*罔¢ ?首`发.
沈皎裹紧大氅,脸被冻红,嘴直哆嗦,这年如意也是精神气旺盛,这么冷的天还跑出来采买。皇天不负有心人,沈皎总算在一个珠宝摊子上寻到年如意。
年如意生得比一般闺阁女子要高,紫衣束腰,腰间挂玉佩,英姿飒爽之气迸发而出。
早完事早回去睡回笼觉,沈皎提着裙子上前便要去抢她手中的绿松石佛,她扬手一夺,只见那绿松石佛一倒掉在地上滚落两圈至路中间,糟了!下手重了。
一辆载着沙土的马车转动车轮子,阵阵响,沈皎眼睁睁见那车轮子碾过绿松石佛,嘣嚓一响,佛身碎裂,露出里面黑色海礁石。
“竟是假的。”
围观路人议论纷纷,摊老板见状卷起摊子便跑,身后还追着几个刚花了重金的冤大头。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沈皎愣在原地,还是一道爽朗豪气的女声拉回她的思绪,“多谢小姐相助,我向来不识这些宝物,不然就要花冤枉钱了。”
见她抱拳一拜,沈皎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谢我。”
沈皎极力推脱,年大小姐她应该训她的,狠狠地鞭打沈皎,告诉沈皎夺人东西是不对的,而不是谢她啊。
年如意见眼前小姑娘一个劲摆手,脸涨红,似是羞的。她初来京城,听闻京中女子谦逊脸皮薄,百闻不如一见,于是她收去豪迈性子,尽量放低声音,温柔一笑,“小姐不必谦虚,”
沈皎反驳道:“我不是谦虚,我是故意……”
话好没说完便被年如意打断,她拉起沈皎的手,会心一笑,“不必多说,我知道小姐是故意的,我眼下还有事,这样,这个玉佩赠与小姐,若日后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就拿着这块玉佩来城东年府寻我,我叫年如意。”
她解下玉佩便往沈皎手里送,随后转眼没入人流,沈皎望着手中玉佩不知如何处置,小满在旁道:“城东年府,不就是明日我们要赴宴的地方么。”
城东年府,气派不失典雅,沈皎跟在谢兰意身后向年都督敬礼,乔迁宴宾客甚少,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像是认定了赐宅子是圣上让年都督告老还乡。
年都督常年征战在外,与京中官员并无过多交际,于是邻里的官员只是投了礼,门也不入,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