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惜。”
傅桯臣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云知意也歪了下脑袋,思索两息,再次开口。
“我的确需要一些有用的刀子,只是你们几个小虾米,可不够。”
她身子微微前倾,唇角勾起,“别紧张,恰逢我用人之际,这也是你们余下唯一生机。”
她手指轻点桌面,让傅桯臣帮着进堂屋拿来笔墨纸砚,淡声道:“写吧,还是要我叫人把他带来,届时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周显亨脸色更白。
身边几名汉子听得糊涂。
脑子直也转不来弯,总结一点就是这女人要拿他们要挟老大。
其中一名汉子当下怒道:“不准写,老子烂命一条,要杀要剐痛快些。”
“对!老子刀口舔血早料到今日,别整些有的没的,直接朝脖子来,老子但凡眨下眼睛就是孙子。”
“来啊,不敢动刀是孙子。”
“亨子,别求她。”
几人立刻直起腰。
有的甚至要挣扎站起,被傅桯臣几脚又都踹地上。
周显亨吓得都满脸汗,惊恐的看向云知意,怕她真会立刻把他们都了结了。
“都闭嘴!”他咬牙低吼一声,膝行向云知意,却被傅桯臣抬手拦住,只能恳求道。
“我这几个弟兄都是群莽汉,不懂事,您可以让他们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当牲口使,留条命比杀了更有用。”
“亨子你特么疯了,你骨气呢。”
“老子竟然不知道你竟是个软骨头!”
“你们给我闭嘴!”周显亨恼恨吼声,满脸冷汗。
云知意看得有点想笑,眼底都是戏谑。
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那就让他们也在青山干活,量增倍。”
最后一句是和傅桯臣说。
傅桯臣颔首,直接喊来几人,一起把几名还在叫嚣挣扎的壮汉带走,只留下还跪在地上的周显亨。
云知意拿起笔,递给他,“写吧。”
周显亨看着递到眼前的笔,眼底带着绝望。
“东家,我们老大也只是个莽汉而已,就运气好赚了点钱开个赌坊,每日也就只够底下兄弟吃饱,我保证我比他好用。”
云知意看他都到这个时候还在试图保老大,似笑非笑。
“看来你们老大还挺得人心,你们倒是义气。”
言罢,又冷下音调。
“再一再二不再三,我没时间再和你耗下去,让他来,还是你所有弟兄都过来,选吧。”
周显亨瞳孔猛缩,目光落到桌面上的东西,双手都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他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
几次之后,终究什么都没说出。
他垂头静默几息后,撑着膝盖站起来,紧抿着唇走向桌边。
手颤了几次,才顺利拿起毛笔,笔触虚浮的在纸上落下几行字。
“写好了。”
云知意扫了眼纸张,又睨他一眼,唇角微扬。
“倒是个识时务的,明日起便跟着我吧,正好缺名车夫。”
傅桯臣闻言,眉心一蹙,又很快松开,垂下眸子问:“需要我把人先带回,还是直接留下。”
“带他去找李伯,由他安排。”
说完便拿起信纸起身往堂屋走。
周显亨捏紧拳头,只能死死低着头,此时满心的悔恨。
后悔当初不该鬼迷心窍,试图借着云知意这事往上攀。
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还可能要被一锅端。
这会的他却想不到,往后的自己,多少日夜庆幸此时的选择。
傅桯臣看向他,眉头又不觉皱起。
不过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带着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