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皱眉,有些没懂。
“孩子不是更好,可塑性高,可比你现在身边那小孩儿好太多了。”
云知意只是轻轻牵唇,眼眸幽深的看着前方,似透过虚空看着什么。
等走到后院上了马车,才道:“小孩有小孩的活法,没必要去多干涉。”
九尾一愣,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是先顺其自然,让孩子选择自己想要的童年。
她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无奈摇头。
知道肯定又是因自身经历所影响。
虽然她觉得挺拧巴的,但有些心结别人干涉不了,还需要自己解开。
其实她想太多。
这也算不得什么心结。
云知意的确因为自身经历,希望孩子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童年。
不管是廖永康还是傅子俞。
她自小为了能得到双亲认可,一直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他们最满意和期望的人。
十五岁之前,她没有自己,从未为自己活过。
自己淋过雨,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也希望能为身边的人撑一把伞。
就像她一直纵容傅子俞,让他从小心翼翼,习惯看人眼色行事,但敢于表达自己,放开心来追求自己所要的东西。
廖永康也是。
九尾的眼睛很毒。
与其说廖永康的性子合她胃口,不如说对方身上有她的影子。
其实想想两人的起点情况也差不多。
她自小就被告知自己是抱错的孩子,从懂事那天起就知道自己欠了债。
所以一直在努力还债,也致力得到认可。
廖永康出生爹娘就和离,后又被廖大虎幽禁在小院里。
别看孩子小,有时候该懂的还是会懂。
以前或许被姥姥和母亲瞒着,只知道要尽快成长起来,以后保护姥姥和母亲,从小就给自己背上责任。
而等尤新月重新掌权,他再被保护得好,身边难免人多口杂,多少也能了解到当年的事。
肯定心里会多一份负担,觉得是自己的出生才害了爹娘分开,是因为自己才害姥姥要给姥爷妥协,幽禁在小院那么多年。
从而在背负的责任上,又给自己加了一层赎罪。
云知意看着这个孩子,就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不过两人还是有不同之处。
廖永康有真正爱他的姥姥和母亲。
两人如今也处于蒸蒸日上,不再凄苦。
那种欠债的负罪感自然会随着时间变淡。
但一旦她现在把人收为弟子。
不用想都知道,以那孩子的性格,为了亲人,为了获得她的肯定,绝对会再给自己背上一层责任。
这便是她暂时没松口收徒的原因。
廖永康和傅子俞终究不同。
傅子俞的情况比之要更复杂一些,也不能一直在她身边。
所以她会尽快传授他一些能提高地位和自保的本事。
廖永康不急着变强,顺其自然就好。
再说不收徒不代表就完全不管。
这孩子天赋强又有毅力,只需提供一些资源,再稍微进行一些指导,领其入门就足够了。
想着,云知意唇角不觉弯起,心情很不错。
马车溜溜哒哒回到田庄。
才穿过牌坊,她眉头就是一挑。
接着鞭子一甩,加快速度,回到庄内。
“山伯可是回了?”
李福忙点头,“是的,两个时辰前回来,这会在庄中,可要小的去寻?”
云知意把马鞭交给他,“不用。”
说完便快步往里走。
刚回到她的院子,便见傅远博正站院中,抬头看着屋檐上的金色鹦鹉,正逗着。
屋檐下栏杆上还站着只白狐狸,半个身子探出,警惕瞅着他,表情奶凶奶凶。
一人两兽都感知到云知意的气息。
傅远博扭过头来,面上还带着几分坏笑。
小金跟只鹰隼似的,咻的飞起,一头扎进她怀里,开始告状。
小青依然站在栏杆上,一副死守阵地的模样。
不过这会已经没刚刚那么紧绷了,反而挺起胸膛,一脸‘我靠山来了一会看你怎么死’的傲娇模样。
这模样,又成功把傅远博逗乐了。
他笑看云知意,“你这两宠物挺有趣。”
云知意听着两只小家伙在她脑海刷屏告状,已经大概了解情况,也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