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被玉栀眼底的寒意骇得血液倒流。^$看?+-书3君¤ $§^首-#$发×_!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扯着嗓子喊:“爸!妈!你们快出来!玉栀她疯了!”
话音未落,王金桂和江建华已经从屋里冲了出来。
一见玉栀那架势,王金桂嗷的一声,两眼一翻就扑向玉栀。
却又不敢靠近刀,只能隔着两步远,拍着大腿哭嚎:
“我的老天爷啊!栀栀,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金孙呢,可不敢动气啊!”
三个姑婆也闻声探出头来,吓得缩在门后,七嘴八舌地帮腔:
“是啊栀栀,你可别冲动,想想孩子!”
“把刀放下!”江建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厉声呵斥:“像什么样子!”
江翠翠也吓懵了,躲在门后。
看着平日里温顺的像兔子的玉栀,此刻竟像个索命的罗刹。
玉栀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眼睛直勾勾盯着江誉。
她靠近一步,江誉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退无可退。
“我一不哭,二不闹,三不上吊,”她的声音还像从前那般轻柔,此时却带着凛冽的杀气,
“江誉,我只要你一句实话。否则——”
咔嚓!
她猛地挥手,剔骨刀狠狠砍进旁边的门板,入木三分。,x/l.l¨w.x^.+c~o+www.
随即,又面无表情地将刀拔了出来。
江誉从未见过她这副凶悍决绝的模样,吓得喉头滚动,结结巴巴编起瞎话:
“是……是不是林丽书跟你胡说了什么?!
栀栀,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见你第一眼就……”
他一边说,一边冲早已呆若木鸡的李大利使眼色。
“撒、谎!”
玉栀清喝一声,手腕一抖,刀光再次闪过!
江誉只觉耳边一凉,一阵刺痛传来,一缕黑色的刘海混着一滴血珠,应声飘落,擦着他的鼻尖掉在地上。
“啊——!”
江誉吓得双腿发软,顺着墙根彻底瘫倒在地,身下一片湿热。
他再也绷不住了,哭喊道:
“我说!我说!我……我和大利当时……当时打了个赌……
但、但我救了你是事实啊!栀栀,我为了救你还受了伤,你忘了吗?!”
玉栀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浓烈的化不开的哀伤。
是啊,救了她是事实。
可前世,她就是因为这份恩情,才心甘情愿地在江家做了五年免费的保姆。
掏心掏肺,只为换他一颗真心。
追根溯源,她所有的悲剧,都源于这个肮脏的赌注!
这让她如何不恨!?
她的目光转向一旁早已面无人色的李大利:“大利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大利被她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盯着,心虚得狂流冷汗。?s/s¨x¢i~a,o^s/h·u!o\._c′o~m¢
牙关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玉栀没再追问。
她沉默地转过身,看向江家那扇朱红色的院门。
她曾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每天都将这扇门擦拭得一尘不染。
手起,刀落!
“咔嚓!”
一刀,为了前世被掏空血肉的身体!
“咔嚓!”
又一刀,为了前世数不尽的屈辱!
她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挥舞着手臂,狠狠地劈砍门板。
木屑纷飞,每一刀都像是砍在了江家人的脸上,砍掉她那可悲可笑的前世!
直到“哐当”一声巨响,整扇门板被劈开一个巨大的豁口,她才喘息着停下手。
惨白的小脸上没有眼泪,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静。
她缓缓转身,看着惊恐万状的江家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江誉,我们分手吧。”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绵软乖顺的玉栀,疯起来竟是这般可怕。
江誉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王金桂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一把抱住玉栀的腿。
“栀栀哎!我的好儿媳!阿誉他错了,他知道错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哇!
你放心,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我保证,他再也不敢骗你了!”
江誉这才回过神来,急切地举手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