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江誉冷笑一声。′w^a~n!g`l′i\s.o′n¢g\.+c·o^m·
那张曾经斯文儒雅的脸,此刻因为怨恨而扭曲。
“我问你,这五年,你是怎么对玉栀的?
你把她当人看了吗?家里的活儿是不是都让她一个人干?
你跟翠翠吃香的喝辣的,让她啃窝窝头喝菜汤的时候,你想过她也是个人吗?”
“我……”王金桂被问得哑口无言。
“要不是你和江翠翠天天糟践她,把她往死里磋磨,
她一个软得跟面团似的姑娘,会铁了心去外面勾搭野男人?”
江誉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无辜的那个。
“她本来是我的!要不是你们,她现在还好好的待在我身边,给我洗衣做饭!
都是你!是你把她逼走的!是你把我们家给毁了!”
他把所有的过错,都理直气壮地推到了王金桂身上。
完全忘了,究竟是谁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五年里,他对玉栀的付出,又是怎样视若无睹的。
王金桂呆呆地看着发疯的儿子,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倾尽所有去维护的儿子,现在,竟然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她头上?
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江誉却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摔上了门。2?%零%{1点?*}看=?书o[? μ首-_发-
江家的天,就是从这一刻,彻底塌了。沉重的家务,日夜不停地伺候床上的活死人,再加上江誉那句诛心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王金桂。
她也病了。
病得跟江建华如出一辙,身上起了瘆人的红疹。
痒得钻心,挠破了就流出黄水,散发着一股烂肉的腥臭。
这日江誉清晨醒来,屋里冷锅冷灶,连口热水都没有。
他骂骂咧咧地踹开父母的房门,准备把王金桂揪起来做饭,却被眼前的景象骇得魂飞魄散。
房梁上,悬着一个人。
正是王金桂。
她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红上衣,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双脚在半空中微微晃动。
床上,江建华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尸体。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也成了一个死人。
“啊——!”
江誉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子,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救命!救命啊!”
他冲到隔壁李家,用拳头狂砸门板。
“李大哥!李大利!开门!快开门啊!”
李大奎睡眼惺忪地探出头,看到是江誉,脸立刻拉了下来。
“大清早的,号什么丧?”
“我妈……我妈她……”江誉语无伦次,指着自家的方向,“她吊死了!”
李大奎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嫌恶和痛快。·x!j?w/x`s.w!./c\o.m`
他呸地一口唾沫啐在江誉脚边。
“你们江家害得我们家还不够惨吗?死了活该!”
说完,砰地一声,把门重重关上。
李大利看着江誉的眼神,也没有了往日发小的半点情谊。
他二话不说,一拳就把江誉打了个趔趄。
“滚!以后别再来找我们家!”
江誉彻底懵了。
他蹲在自家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像看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一个人,他根本不敢去碰王金桂的尸体。
他只能向大院里其他的邻居求助。
可大家一看到他,就像见了瘟神,一个个避之不及,跑得比兔子还快。
谁不知道他家老头子得了脏病?
现在王金桂又吊死在家里,谁知道是不是也染上了?
这晦气,谁敢沾?
江誉蹲在墙角,抱着头,绝望地痛哭流涕。
哭声引不来同情,只引来更多的白眼和窃窃私语。
他没办法,只能托人去乡下给三个姑姑和表弟,以及王家的堂兄弟报信。
一直等到日头偏西,天都快黑透了,一辆牛车停在了炮兵大院门口。
江誉的三个姑姑,还有王金桂娘家的两个侄子,总算来了。
江誉像是看到了救星,哭着扑了上去。
“姑姑!堂哥,表弟!你们可算来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