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戚了,月城虽也是大城了,但毕竟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这花舫上的人,认不出来实属正常。
萧长宁眯起眼,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猜测,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裴和风在哪?”他听着楼下传来的叫好声,与女子柔媚的吟唱声,不耐道。
“裴大人在二楼对面那个包厢,刚刚卑职还撞上了他的手下,似乎也打算秘密搜船。”
萧长宁微微颔首,说道:“盯紧了他。”
“还有,安排好人手,孤要平了这里。”
说着,男人手腕上的青筋毕露,眼中透出冷冷的杀意。
“是。”池赢并不陌生这样的萧长宁,躬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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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莺拄着下巴看下面的美人一个接一个的出场,很快就进行了过半,鸨母兴高采烈地走过来,同小红说话时,嘴都要合不拢了。
“今晚真不错,不枉妈妈我费尽心力办这挂牌宴,到现在,已经把本钱都捞回来了!”
鸨母眉飞色舞地说道,小红也难得流露一丝得意,捂嘴笑道:“可不是吗,刚刚外面又来了一位贵客,虽猜不出身份,可看那通身的气势,也不是寻常人呢!往日里,二楼包厢哪有坐这么满的时候,更何况,看那几人的派头,是一个比一个大,谁也不要姑娘伺候。”
听得这话,佟莺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看样子,是又来了一位贵客,不知这其中,有没有找来的萧长宁和裴和风。
倘若还没有……佟莺感觉自己的心猛得一缩,呼吸急促起来。
鸨母闻言,眉间却划过一丝忧虑,转念道:“小红,这回的挂牌宴传得这么远吗?一下子来了五位贵客,除了咱们太守老爷,剩下的四个都叫不出身份,怎么感觉这么蹊跷?”
小红一撇嘴,“妈妈,你是不知,现在我去河边上买个菜,都有人讨论咱们月城第一舫的挂牌子呢,那些个达官贵人知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吧。再说了,真正的大官们都在京城呢,做什么还非得跑到咱们这月城来,他们什么姿色没见过?”
“是这个道理,”鸨母犹豫着说,随后一拍手,对着佟莺细细地端详,欢喜地不知该怎么办了,“姑娘闺名为何?”
佟莺坐着不吭声,双手在袖中绞紧。
见她不说话,鸨母也不在意,正在兴头上,直接一挥手道:“得寻个和小冰花分开的名字,我看,就叫……”
“阿莺。”佟莺忽然开口低声道。
“什么?”鸨母和小红俱是一愣。
“我叫阿莺就好。”佟莺嘴中说着,眼神却期期艾艾地投向九殿下所在的包厢,希望九殿下能在听到这名号后,注意到她。
“阿莺……”鸨母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笑道:“也可,正好咱们舫上还没有唤莺的姑娘,只是这莺字,做名字听着有些薄命呢,拴不住……”
小红摆摆手,“妈妈,我看阿莺很合适,什么薄命不薄命的。”
佟莺垂下头去,这个名字,是萧长宁赐的。
她的本名甚至并不姓佟,但当年,萧长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道:“正是草长莺飞的年岁,便唤阿莺吧。”
不等她谢恩,男人又状似无意地补了一句,“姓氏便姓人冬佟,佟莺二字,往后就是你的名字了。”
当时的佟莺没什么想法,只是在宫中的一个名字罢了,如今想来,佟莺佟莺,冬日的小莺,本就是是飞不起来的。
先是做了教导丫鬟,如今又被押在这花舫上,当真是薄命……
佟莺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这一幕被鸨母瞥见了,立即皱起眉头,喝道:“阿莺,不要说妈妈凶恶,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等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