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高人领着,与作画上。方又可进一大步了。
宁馨性子恬静,甚好学习。想着在这寂寥的永和宫,每日靠着写字画画打发时间,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她兴趣广泛,除了这些,还喜欢弹奏西洋乐曲。对于烹饪。踢毽子,她亦有不少兴趣。
在缪素筠的教习下,宁馨画虎画龙,果然进益了不少。这些,瑞雪都知道。一晃,七天的时间已经过去。载湉终于可以不必硬着头皮就宿在坤宁宫的书房里了。这一天。临出去前,静芬沮丧对载湉道:"皇上是要走了么?"
载湉就道:"朕还是回养心殿。"
"皇上以后还会不会来?"
"若无事了,便顺道过来看看你。"载湉理了理衣冠。王商已然在外头侯着了。
"皇上说的可真客气。"静芬的嘴角更是往下垂了几分。
"静芬。"载湉唤她的名字。他们之间是正正经经的表姐弟关系。载湉的心里,对于静芬的入宫,始终是存了同情的。
"嗯?"听见载湉唤她的名字,静芬心里不禁一动,她握着帕子,抬头看着皇上,目光炙热。
"太后年事已高。你既入了宫,有你在她身边,朕心里也更放心。无事时,你若觉得闷了,就常去储秀宫走一走。"
"哦。臣妾知道了。"原来皇上是要与她说这个,静芬的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是的,一连七个晚上,皇上始终不与她同寝。皇上总是在临睡前,到她寝宫里走一走,道一声安,方又回到书房。静芬咬着唇,只是默默承受。新婚第二天,她心里熬不住,将这件事私下告诉了母亲。岂料母亲不服,替她抱屈,当着众多宫人的面。质问皇上,丝毫不顾她颜面。惹得她成为宫中的笑柄。
此后,静芬就不在着人对母亲传达什么了。事后,老太后将她招了来,对着她,只淡淡说了几句:"享得了皇后的福,就该受得皇后的苦。静芬,你是个好孩子,想必知道该怎么做。"
她听了,只是低头哭泣:"太后,臣妾不知道。臣妾的心里,只是觉得委屈。"
太后就叹:"真正我是弄成了孽缘了。也罢,你若不知,看看慧妃瑜妃等就明白了。静芬呀,与男女之事你看轻一些,你得到的快乐便就多一些。"
她听了,还是不能回味过来。因要再问。可太后已然闭了眼,挥了挥手。不欲与她说话了。静芬无法,纵然心里藏了千言万语,也只能默默退下出去。
皇上虽不过来与她同床。但在这七天之内,载湉每在隔壁的书房就寝一次,静芬就躲在床上,暗自绣一个简易的香囊。算来,她已经绣了七个,这几个香囊都被她挂了在床顶的四个角上。
载湉将辫子放在脑后。那辫梢有些乱。静芬见了,就大着胆子要过来替他整理。载湉发觉了,制止了她,只是唤:"王商--"
一旁伺立的王商会意,弯着腰即刻过来替主子梳理。静芬见了,既尴尬又窘迫。王商整理好了,载湉就道:"瑾嫔和珍嫔年纪还小,你若高兴,也可去她们那里坐坐。"说完了这话,载湉就走了。
出发至养心殿的路上,在走到一个曲折的回廊处时,载湉却停下了步子。王商在后见了,就弯腰笑道:"皇上,您怎么不往前走了?"
载湉见了,就笑了笑,说道:"王商。朕见你也是个机灵的,难道真没瞧见那树丛里躲了个人?"载湉说着,就将手朝那海棠树中指了一指。
王商见了,便踮起脚瞅了一瞅。果然看见前头的树影里,影影绰绰立着一个穿锦红福字旗袍的宫女。那宫女戴着旗头,挂着穗子,踩着花盆底儿,却是背对着站着。
王商皱了皱眉,见那衣裳的颜色,又似乎不是普通宫女能穿得上的。正疑惑间,那宫女也就转过身来,一双娟秀的大眼睛,直直盯着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瑞雪过了树丛,见了载湉就行礼。
载湉见了,?便微微一笑,说道:"珍嫔,原来是你。朕还以为是哪个受了委屈躲到这里抹眼泪的小宫女呢!起来说话吧。"
王商一听,就大胆瞧了瞧珍嫔。白净净的脸儿,圆融融的个子,粉妆玉琢的,看着一团喜气。"奴才小商子给珍小主请安!"王商的声音催生生的。
珍嫔见了,猜测这自称小商子的奴才,定然是皇上身边紧要的跟随太监。因就笑道:"公公请起。"
载湉就问她:"这个时候,你倒起得早。怎么不在宫里?"
珍嫔看着皇上,就撅了嘴儿,回道:"臣妾是故意起早的。"珍嫔是个有心人。一晃,七天时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