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温香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错过了最佳求救机会,再心急也没有用,还不如保存了体力,等着绑匪来。
一开始她跟许慎的想法是一样的,直觉认为这起绑架案跟宋娉婷脱不了关系,但牛车直奔城外,温香就觉得不对了--宋聘婷因爱生恨绑了她,没道理不折磨羞辱她一番就将她送出京都,这种小姑娘,得意也好,泄愤也好,都要当着面才能更痛快。
既然不是宋聘婷,温香就想到了之前想要把她抢走的西域人。
立刻就打了个冷颤,如果真的是这人,那他如此紧盯着自己,不管自己是扳指还是人,他都不放弃不抛弃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且,她从扳指变成人的秘密,知道的人五根手指头都数不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老早就有一张网张在了她的头顶上?
这一路上温香想了很多,也惊慌忐忑了半天。但当马车停下来,周围的脚步声渐去渐远,温香反而不急了,这么大费周章的抢她绑她而不是干脆杀了她,可见对方不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既如此,她只要等着对方露面,说明他所求就行了。
有人开始拆卸草料。
过了一会,草料似乎卸完了,紧接着,耳边传来撬箱子一样的声音,很快。有人动手解开温香手脚上的束缚。
温香的手一得了自由,便迫不及待的扯开了眼睛上的黑布,长时间的遮挡令她甫一见到光时,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
过了片刻,她移开手,先还蒙蒙的视线逐渐清晰。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夜色如墨,而她刚才看到的光,是火光。
围着她的一圈人手中举着火把,沉默的将她围在当中。
这些人都作黑衣黑巾蒙面的模样。并不是城门口听到的什么庄子管事的样子。
当中的那一个,果然就是当日抢走她的那个西域男人。
他见她望向她,便微微一笑:"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呵。"温香冷笑,将手举起来,手腕露出来,用那两条新鲜的勒痕嘲笑他,"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
"我原就说过,要带你回西域,上一回让你走脱,我很难过,还好这一回没出什么意外。"他仍是笑笑的模样,似没瞧见温香手腕上的勒痕,"你躺的有些久了,要起来活动一下手脚。"
他这般云淡风轻,却令温香心头大震--这个人,他果然知道她是扳指变的!
温香强忍心头不安,坐起身来,她这才发现这辆牛车的玄机。
原来这牛车当中竟造了个夹层,她身体娇小,就算呈大字型的躺在上面。也仍有富余的地方,她的四面都钉上约莫十厘米高的木板,最后上面的木板一遮,再往上堆上厚重的草料,而牛车外头则什么都看不出来。便是检查,只要没有将草料全部卸下去,也根本不会发现这其中的玄机。
这其实也是很冒险的,倘若宋南州之前坚持将草料全部卸下来细细检查,这辆车立刻就会暴露。
可当时城门口等着出城的人众多,又加上那个赶车的管事,能说出那么多关于主家的事,并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种种因素之下,到底还是让官兵放行了。
这也说明,这个男人十分胆大心细。
这回想要从他手上逃出去,只怕不容易。
"有吃的吗,我饿了。"温香坐了一会,才起身。
她一边说话,一边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下又是一沉。
周围黑梭梭的一片,虽然有火把,但在这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玩上,温香又失去了透视眼的加持。此时只能凭耳朵听,耳中听得树叶簌簌声,一阵接着一阵,犹如声浪一般,也听到了夜枭发出的桀桀怪声,十分渗人。
由此可推断,他们现在停留的地方,是在一片偌大的林子里头。
这人并不急着赶路,却在林中停留,这是什么意图?
"为避人耳目,我们弄到的食物不多。只有水和馒头,姑娘莫要嫌弃才好。"这样说着的时候,这人竟真的很是歉意似的,亲手将馒头和水囊递到温香面前。
温香抬眼看他,他笑吟吟的,跟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仿佛十分和气,很好说话的样子。
连这歉意,也带着十足的真诚。
温香接过水和馒头,慢慢的咬了一口:"你不会告诉我,这到西域的路上。就只准备了馒头和水吧。别说我不爱吃馒头,就算真的爱吃,也不能天天吃顿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