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此时的狼狈，慌忙低下头："又说什么傻话呢？"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可是，我说给你听，并不是一定要你接受我，我说过，我一直会等你，等到你真心地接纳我的那一天。"衣冠靖顿了顿："如果，你觉得辛苦了，就来找我，我会带你到一个没有烦恼和忧愁的地方去。"

凤九九闭了闭眼睛，这可能是她娘亲去世之后，她听到过的最温暖的话了，她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慢慢地流过第一寸血液，直到将她冰冷的心，慢慢地变得温暖。

其实，她不需要一个没有烦恼与忧愁的地方，凤九九看着衣冠靖，没有说话。

他懂自己，可又不那么懂，她需要的，不是快乐不是幸福，而是将她心里的那股仇恨彻底的平息，只有这样，她的人生才可以得到安宁，可是，在此之前，谁也帮不了她，就连现在站在自己眼前，这个对她情有独钟的男人，也做不到。

她的复仇之路。不知道还有多长，不知道会不会毁掉自己的一生，可是，她已经不在意了，最多不过，再葬身火海一次罢了。

她怎么会忍心拉着这样一位美好的人儿，陪着自己堕入地狱呢？

凤九九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直到衣冠靖上了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这才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凉凉的，眼泪落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哀愁？

凤九九再回到府里的时候，软烟阁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一大堆的丫鬟妈子们来来去去的，给孙姨娘换上了最轻软舒适的蚕丝被，又给她备了很多的补品吃食，凤南苍坐在床边，半搂着千娇万贵的孙姨娘，对着一屋子的下人们交待他们日后应该注意的事项，事无巨细，都一一地想到了，凤九九一进屋，便看到了这样一番情形，心里想，父亲果然是极看中孙姨娘这一胎的，他这样的期盼着儿子的降生，若是知道日后谁伤了这个孩子，可以想象，会是怎样的雷霆之怒。

她与还躺在凤南苍怀里的孙姨娘轻轻交换了一个眼色，便默默地退下去了，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她要警惕的时候，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连几日，凤南苍都不住地往软红阁里跑，对孙姨娘是千依百顺，连带的，对凤言雪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如今的他，是满面春风，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带了喜事在心里的。

老夫人听说了这件事，也很高兴，打赏更是源源不绝地往软红阁里送去，一时间，原本在凤府里连下人都走得不勤的软红阁，竟然一时间成了香饽饽，人人都争着去，门槛都快要踏破了。

凤九九倒是安稳地待在她的九方阁里，现在还不到她出马的时候，这几日便让孙姨娘好好地享受一下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滋味，而自己也好养精蓄锐，享受几天难得的清静，想必那张氏母女两这几日过得并不好，也没有心思再来打她的主意了吧。

可是，凤九九倒是低估了张氏。

这一天，凤南苍刚刚从软红阁出来，路过花园，便看到了张氏站在小路上，看那架式，应该是等了他很久了，这几日，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冲昏了头脑，很多事都搁下了，也连带的冷落了张氏，这让凤南苍心里有几分内疚，见到张氏一个人落寞的身影，那般的楚楚可怜，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上前去一把将她娇软柔媚的身子抱进了怀里。

"怎么了宝贝？想我了吗？"凤南苍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下人路过，便在张氏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张氏撒娇地搂住凤南苍，语气娇柔带着抱怨："怎么，你还能想起人家吗？我以为你一头扎进软红阁里就不出来了呢？"

风南苍知道是自己冷落了娇妻，不由地在她耳边轻轻地哄着："这不是因为孙姨娘有孕了吗，我才会忙一些，等到忙完了这一阵，我便能天天地陪着你了，可好？"

"老不正经的，谁要你陪来着。"张氏娇嗔地推开了凤南苍："老爷，其实我是想找你说件事情，可是，你这几日都没有空，所以一直都没有说。"

"什么事，你说吧？"凤南苍不忘捏了她的纤腰一把，拉着她的手，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张氏理了理刚刚被凤南苍弄乱的头发，这才说道："老爷你还记得吗？今年的秋天，便是皇宫里三年一次的选秀了，我们凤府的丫头们已经到了可以进宫的年纪，您看是不是??"

凤南苍经过她的这一提醒，这才想起来："是啊，我差点都要忘记这件事了，可是，你是打算让季翎进宫去选秀吗？"

张氏没有想到凤南苍会提议让自己女儿进宫，立即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