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还在脑子里尚未公完全褪去,如今听到凤九九这不顾形象的咒骂与抱怨声,不由地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
凤久久一瘸一拐地走回内室,看到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的柳奚生现在似乎好了一些,她忍着疼,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木青唯说过柳奚生是被下了药的,不由有些害怕地问:"你感觉怎么样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柳奚生看着凤九九,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舒服过,头晕目眩,像是躺在云端里,静静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她关切的目光如同一道暖流,缓缓地流过她的心间。
凤久久看着他的目光慢慢地变得灼热,担忧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声如蚊呐:"小唯说,她给你下了药,你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吗?"她见过凤言雨吃了媚药的后果,自然知道那东西的厉害,如今木青唯说下了药,她理所当然地便认为那一定也是媚药。
柳奚生看着她这样紧张的样子,惊慌得像一只受了惊却无处逃窜的兔子一般,不由轻轻地笑了笑:"别害怕,我中的只是平常的软筋散,只会让我觉得有些无力罢了。"
凤九九轻轻地舒了口气,看来木青唯只是想让自己失去名誉,倒不是真的想让她失身,她连忙起身倒了一杯热茶过来,递给柳奚生,可是,柳奚生接过茶来,却没有喝,只是怔怔地看着凤九九的绣鞋:"你的脚,疼吗?"
"没事,只是踢了一下而已,不碍事的。"凤九九拿过床上的枕头,放在他的腰间,让他舒服地躺在床上:"这样好一点吗?"
柳奚生点了点头,很是享受她这样的照顾,低下头安静地喝茶。
凤九九坐在床边,看到柳奚生长长的睫毛覆毛轻轻地半阖着,她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柳奚生,发现他长得十分细致,那睫毛比女儿家更加浓密纤长,茶水氤氲的水气似乎将它们微微打湿了。越发地黑亮,而此时他给人的感觉不再那样的冷漠难以亲近,周身都散发出一种柔和温暖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那温暖。
凤九九看得入神,没有想到柳奚生突然抬起脸来,眼睛眨了眨,看着她:"你怎么了?"凤九九立即像是一个被人当场逮住的小偷儿一般,连忙别开了目光:"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好奇,你一个大男人,几杯酒而已,怎么的就醉了。"
柳奚生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凤九九猜测,是不是因为他平日里的表情太少了,所以每当他笑的时候,就格外的打动人。
"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十四岁那年,父母因为一次意外亡故了,那个时候我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枫林山庄只剩下我和一帮忠仆,那个时候真是最无助的时候,后来,姑姑将我接到了红梅山庄,每日里和衣冠靖还有木青唯在一起练功,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整日里喝酒,借酒浇愁,姑父见我志气消沉,有一日便将我闷在装满了酒的酒瓮里,三天三夜没有让我出来,我冷得要命,又被酒气熏得差点就死掉了,可是,从那认后,我就再没有碰过酒,沾酒便会醉了。"
"啊?"凤九九没有想到他不是不会喝酒,而是在这背后竟然会有这样一段心酸的往事:"那你的姑父可真够狠心的。万一真把你闷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柳奚生摇了摇头:"他对我很好,正是爱是切才会恨之深,我不争气,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怕喝酒,还那样劝你。"凤九九十分的内疚:"以后不会了。"
她的一句以后,莫名的让柳奚生有些开心,他伸出手想将她面前一缕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脑后,可是,又怕她会不高兴,于是生生地收回了手,凤九九发觉了他的意图,笑了笑,伸手将那缕头发轻轻地拢了回去。
"那个??都是我爹不好,他??"凤九九绞尽脑汁,实在找不出什么语言来为自己这个父亲脱,索性挥了挥手,泄气地说:"哎呀,反正他就是那样的人。不管别人怎么想,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的前程名望。"
"那,你介意吗?"柳奚生闭了闭眼睛,轻声地问。
"什么?"凤九九没有听明白:"我介意什么?"
"你的名节,待到明天早上一出去,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你会害怕吗?"柳奚生问得几乎有一些小心翼翼。他打定了主意,如果凤九九说害怕介意,那么他马上会运功逼走身上的软筋散,如果??如果她说不介意,那么他就什么也不想去想了,任由这个荒谬的错误继续下去吧,也挺好!
凤九九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