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会缠着你,你放心吧!"
景欢明显愣了一下,脸色有些暗,低低地开口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谢碧疏轻嗤一声,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讥嘲:"你要真的放心,又怎么可能会让太后替你选妃,还答应这么婚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太后这样糟践你,你一点都不反抗,不就是害怕我对你没有私心,怕我缠上你吗?"
她越说越激动,含着泪水站了起来,死死地瞪着他:"我做人自来拿得起放得下,我喜欢你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死心了自然也不会再去缠着你,我再怎么不知羞耻,也不会没有自知之明!"
"行了!"景欢也有些烦躁地站起来:"你要是真的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你还没有重要到让我牺牲自己的婚事就为了摆脱你!"
这句话宛如雷霆一击,让她一阵阵的眩晕,连站都站不稳,她苍白着脸,蓦地轻轻一笑,是啊,她可不是傻,总觉得他答应婚事是因为想要摆脱她。
可是如果她在他的心里根本一文不值,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她。又怎么可能因为她而拿他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开玩笑?
原本她觉得是他自视过高,觉得她一定会纠缠他,可是现在现实给了她一巴掌,是她把她自己看的太重要!
她虚弱地笑着,一边点着头,一边小声地呢喃着:"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我总以为??"我总以为,就算你无法接受我的情意,可是到底不会如此漠视我。
可原来,你从来没有哪怕一刻,将我放进心里去。否则又怎么会舍得这般伤我?
谢碧疏微微仰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点:"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你往后见了我的面,也当尊称一声嫂子,待你新婚,嫂子自然有贺礼送上,靖王还请莫要嫌弃才是。"
她一字一句地说完了,举步就要离开,景欢却突然出声道:"等等。"
见她停下脚步来,唇齿之间缭绕的字句却怎么也吐不出来,是他先绝情,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呢,既然结果无法改变,既然早就决定将她从计划中排除,现在又何必再将她拉进来?
他抬起一半的手臂重新落了回去,然后低声道:"没事,你走吧。"
可是话音甫落,他忍不住抬手捂住心口,双眸缓缓地敛下,掩住其中的血色。
谢碧疏却怒极了,转身直接拎起石桌上的果盘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去:"景欢你这个??"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景欢身后正飞快刺向他的利刃,锋利的剑刃在初升的阳光下闪耀着慑人的冷光,持剑的人一身黑衣上沾满了露水。明显是潜伏已久,可是一夜的疲惫却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他看过来的目光仍然冷厉而狠辣。
谢碧疏的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身体却已经极快地冲向景欢,隔着石桌朝他推了过去。
景欢前一刻还在伸出手臂抵挡她砸过来的果盘,感觉到身后的杀意之后,他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只是身体一晃,在看到面前冲过来的谢碧疏之后,竟然放弃了避开的动作。
可惜他动作到底没有谢碧疏的快,电光火石之间,谢碧疏将景欢的身体推开了一些,他身后的那把剑擦过他的手臂,直直地刺进谢碧疏的肩窝。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停止,景欢迅速回过神来,手臂只轻轻一晃,那个刺客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红线,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景欢已经趁此时机接住倒下来的谢碧疏。
"别怕,"他轻声说着,语气中满是令人安心的柔软,让谢碧疏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飘在汨江上的那天,她仰着头看着他,听着他柔和的声音:"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
她动了动嘴唇。眼泪却落了下来:骗人,你根本不在。
幸好剑只是刺到肩窝里,虽然整个手臂都因此不能动了,可是起码比没有命了好。
谢碧疏醒过来的时候,只侧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摆设就知道她现在躺着的是景欢的床,见他不在,她心里有些苦,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按理现在两人也不该在见面了,可是她现在又忍不住救了他,落在他眼里,应该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正想着景欢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碗,抬眼直接对上她的目光。
谢碧疏轻轻地扭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嘶哑着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若是不回去,只怕爹爹会担心。"
"不着急,先把药喝了。"他坐在床头,一手捧着碗,一手小心地将她扶起来靠在他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