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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府的大堂里,一位身着暗花细丝褶缎裙的贵妇人正满脸不耐地坐在侧位上,旁人递上的茶盏却是碰也不碰一下的。
司马振与老夫人才步入大堂,瞧见的便是这副光景。
见了贵妇人,司马振的粗眉不禁蹙了起来。
方才听门房来报说是孟夫人,又说是请二小姐出面给个说法,眼下看来,眼前的这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肯定便是孟康宁之妻,守仪郡主之母了。
司马振扶着老夫人坐与主位之上,自己也坐于另一旁才问道:"不知孟夫人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事?"
明知对方是来闹事的,可司马振还是耐着性子与她客套着。
相当于司马振的客套,孟夫人可就没这么好糊弄了,只见她冷冷地勾起了唇,睨了司马振一眼讥笑道:"我常听人言。司马大将军为人正直,守正不阿。料想司马府的小姐也个个都是出挑的,岂料出了司马庶二小姐这样没皮没脸的,真真是给司马府丢光了颜面!"
任谁被人这样一顿轰说,面子也是挂不起来的。
老夫人不知情。正要严厉斥说的时候,被司马振制止了。
只是,他心有疑惑,凤氏帝有口谕,邀月宴上之事只可他们二人知晓。这孟夫人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可像是翻起旧帐来的。
司马振敛起心神,依然耐着性子道:"孟夫人此言何意?小女如何冲撞了孟夫人,司马振在此替她赔不是罢了,还请孟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之计较。"
一旁的老夫人听罢,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司马振与孟夫人两人说话的话都话中有话,内容却是她为不知的。
于是,老夫人选择了沉默,打算静观其变。
尽管司马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下了身段与孟夫人求和,孟夫人不仅不卖他这个面子,反而怒了起来:"你要我大人有大量不与她计较?你可知道你的好女儿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孟夫人急坏败坏,猛然拍着案桌怒道:"在邀月宴上,你二小姐要下药谋害你大小姐也就罢了,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我也管不着!可是你们偏要把我然然拉下水,毁了她这一生的清誉。圣上有命,不许我们再提,我也就忍了!"
"她做出这样没皮没脸的事,人人皆为不齿。我然然就算是今日在书院打她骂她了又如何?相比失去清誉可是便宜她了!"
"可你们二小姐倒是个金贵的,才打骂几下,便要死要活的逼着我孟府上门道歉,否则以死相逼。我就想问问你们,二小姐这样能威胁的了谁?"
"就你们这样虚伪的二小姐,死了就也死了,省得没大没小,早上在书院还想打自己长姐来着,被墨家公子拦了一把便装模作样楚楚可怜哀求长姐饶了自己,真是笑话!打人的还装起可怜来了,这本领,相信戏班的当红花旦也自愧不如!"
听着孟夫人一字一句的冷嘲热讽,恶言相对,司马振心里燃起熊熊怒火也只得笑脸相迎,谁让是他们司马府理亏?
可接二连三的真相被这样毫无预警的揭露出来,老夫人深受刺激。差点没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她气的够呛,与司马振两人坐在大堂里被孟夫人骂得狗血淋头却只字也不敢提。
人家占理,就算你有一百张口也不能辩解。
一想到司马映雪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寻死觅活的,老夫人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膛起伏的厉害。
见司马府的司马将军与老夫人任由她骂。孟夫人骂的痛快,心里也就舒畅了。
司马振到底还是孟康宁的同撩,孟夫人也见好就收,见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最后冷冷地甩下一句:"二小姐要寻死的话,那便由她去,我孟府绝不上门赔理道歉!麻烦二位转告一句,往后离我然然远些。否则别怪然然不客气了!"
不待司马振应话,孟夫人丢下一句:"不必送了!"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孟夫人来的快,骂的快。走的也快,剩下老夫人与司马振气呼呼地大眼瞪着小眼。
司马振怒火冲天狠狠地拍了拍案桌怒道:"都是这个孽女!"
他堂堂护国大将军,何时受过这样的闲气?连皇上都对他理让三分,如今却叫一个妇人指着鼻子怒骂,叫他怎样不气不火!
说着,司马振便气急败坏地冲着兴寿堂去了,老夫人也气,却深怕司马振一时愤怒错手将司马映雪给杀了,紧忙的跟在后头,一边追着司马振的脚步。一边叫喊着:"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