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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忐忑不安,做好了被叶景川揪脖领子浸入江中的准备,然而叶景川看了看他,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叶鸯以为师父对自己失望,心情霎时间低落,眼瞅着那江家来客,越发郁闷起来。闷声不吭在船头坐了半天,泄愤似的狠狠把尸体推落江中,过不了几日,尸身便要被大鱼啃食殆尽,若是连骨头都被啃到渣都不剩,那便再好不过。叶鸯这般想,心中委屈稍有缓解,但仍是不愿回头看另外三人哪怕一眼。
船行数日,悠悠靠岸,入眼已非南国景色。叶鸯有些年未曾回来,猛地瞧见满眼旧风光,一时怔住,站在原地半寸也不敢挪。人常说思乡思乡,可叶鸯离了故乡几年,从未想过要回去,要真仔细分辨,无名山更似他家乡,无名山上地盘是真大,比那深宅大院更容得下一个叶鸯。
叶家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早化作焦土一片,过去树木葱茏的山头,今朝寸草不生,俨然一块死地。叶鸯下意识地吸口气,鼻端仿佛还缠绕着一股焦糊味道,挥之不去。
“江家的人可还跟着,你若带我去那山头,他们怕要生疑。”叶鸯轻轻踢了师父一脚,恰踢在对方脚后跟上,弄不脏衣裳,伤不到皮肉与骨。叶景川先低头看徒弟脚尖,随后伸手在叶鸯脑袋上敲了一记,似是警告他休得无礼。
礼数不能吃,叶鸯不想管它,他满心只念着自己倘若暴露,马上就要没命。虽不知叶景川拉他前来所为何事,但他隐隐感到此行凶险。先前误打误撞招惹到了江氏子弟,对他而言已是天大的麻烦,假如在这节骨眼上,他暴露了真实身份,怕是要自此大难临头,活在江氏的- yin -影之下永无宁日。
他尚年轻,不想被追杀得整日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尽管他现下处境的确与丧家之犬差不离。叶鸯同师父讲完那番话,回身悄悄望向后面小巷中鬼鬼祟祟两个人影。他疑心那是江家派来的人,却忘了早在两日之前,他们便出了江家管辖地界。
“后头有人跟着呢,你去干嘛?”叶鸯回头瞧了一眼,再扭转过来时,就发现叶景川已迈开步子走出老远。一下子慌了神,追着人往前奔去,哪想叶景川忽然止步,叶鸯来不及停,重重撞在他后背上,顿时磕出两行泪来。叶鸯忙不迭去捂鼻梁,唯恐撞出一块乌青,未娶妻先破相。揉了许久,疼痛稍解,抬眼瞪着狗师父,似质问,又似谴责,一时间别的话也忘了问,满心光想着出师后把叶景川狠狠打一顿,权当抚慰这些年来所受过的伤。
浓浓脂粉气随风飘来,叶鸯从脖颈到脚后跟倏地绷直了,瞧怪物似的瞧着叶景川。这人也许真是疯了,他把行李都丢给方鹭师徒俩,叶鸯还当他有更要紧的事做,可他竟然跑到青楼门口!
“你……你做什么!”叶鸯气昏了头,所说尽是废话,叶景川站在青楼外头,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要作何。此人生得好皮相,站了没多久便引来大小姑娘注目,狂蜂浪蝶呼啦啦一片飞扑过来,缠着勾着要他进楼落座。
叶景川一人逛窑子犹嫌不尽兴,生拉硬拽将徒弟也扯进了脂粉香气的大漩涡。叶鸯悔青了肠子,只恨自己太懒,没跟着方璋一道去放行李,而是随着叶景川出来瞎晃荡。这下可好,莺莺燕燕眨眼间就把他吞没,旁人瞅着眼气,殊不知叶鸯此时仅觉得自己是掉进了虎- xue -狼窝,马上要被生吞活剥。
叶鸯成天跟人讲话,张嘴金风玉露,闭嘴佳期如梦,活像个风流浪子阅人无数,今儿随着叶景川进来,却是紧张得不敢吭声。叶景川左拥美娇娘,右执纤纤手,美人捧杯呈上,他便就着人手喝了口酒。余光扫过桌对面,见徒弟坐立不安,叶景川心下有了几分计较,明白这小子平日里俱是装腔作势,充得个身经百战的模样,实则胡编乱造,闭眼瞎吹。
“行了行了,都下去。”叶景川盯着徒弟看了会儿,觉得这蠢物马上就要晕厥,只好挥手遣散周身那一圈燕瘦环肥。美人们恋恋不舍地腻了片刻,终是走了,偌大的房间仅剩师徒二人,叶景川摸摸下巴,忽地笑出声。
“你甩人就甩人,快走两步亦能甩掉,非要来这地方?!”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叶鸯的怒火顷刻间熊熊燃透半边天,愤而骂道,“老东西色心不死,贪欲难足,他年你若归西,不是死于马上风,就是死于坏根烂鸡蛋!别家师父正儿八经,你倒好,天未黑透就来逛窑子,也不嫌丢人!”
不久前跟在他们身后的影子,见他们进了青楼便自行离去。他们并非江家派来取叶鸯项上人头的亡命之徒,不过是几个小毛贼而已,这几名小贼压根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