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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君平日打理家事、走亲访友之余,对公公婆婆孝敬如昔。程清远与她从没生过嫌隙,冷眼旁观,见她历练这几年后,已有了一府宗妇的风范,更添几分欣赏。闲时关于孩子的事,他都会在她请安时直接告知或是商量。
逢休沐的日子,若是无事,程清远便去廖家坐坐,跟亲家说说话。廖大老爷见他已是千帆过尽完全放手,在官场上曾有过的反感也就烟消云散,亲家两个坐在一起,倒也有不少投机的话题。
柳家、唐家、黎王府几个人,在严道人的妙方调理之下,情形十分可喜,超出程询预期。换季的时候,仍是气色很好,没像以前似的被病痛缠扰。
程询对父亲说完这些事,没正形地道:"老爷子,想让我孝敬您点儿什么?您只管说,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我都不含糊,立马找人搭天梯。"
程清远好气又好笑,瞪着他道:"兔崽子,说话越来越不成体统。"语气并不严厉。
程询笑得没心没肺的,"您总懒得搭理我,我可不就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有好几个孩子,我还搭理你做什么?"程清远呷了一口茶,顺势说起孩子们的事,"修衡这一段迷上了排兵布阵,你有没有适合他看的书?不妨找出来拿给他。该提醒他的事情,都要事先提醒。唐栩那厮也是奇了,怎么舍得让孩子走这条路?"
"我手里那些,早就拿给他了。"程询道,"有机会,我问问皇上,看他能不能借给我一些。别的您不用担心,我跟唐侯细说过这事儿。"
程清远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天赐的前程,必须从文。程家本就是诗书传家,你和怡君眼下又只有他一个孩子----你要是敢把他送到军中,我可真要把你逐出家门。"
"明白。"程询语气松散,说的却是心里话,"天赐随咱爷儿俩,就没长带兵打仗那根儿筋,您让他去他都不肯,自知之明总还是有的。可惜了,我要是jing通排兵布阵该多好。"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程清远板了脸,"合着你要是jing通,便去带兵打仗?你就不能消停些?"
"这不是不jing通么,我说什么都没用。不管怎样,天赐从文是一定的,您放心吧。"程询给父亲续茶,"秋日就是这点儿不好,人肝火旺盛。瞧瞧,才说几句话,就跟我chui胡子瞪眼的。等会儿我就吩咐红翡,让她给您多备些清心去火的茶点。"
"去去去,快些给我滚出去。"程清远烦得不轻,连连摆手撵人。
程询称是,笑微微地行礼退出。
程清远望着他走出去,沉了一会儿,无声地笑起来。
这个兔崽子,什么时候都让他无计可施。
但是,很好,他余生只管安心含饴弄孙。
那些需得殚jing竭虑的事,阿询应付得来,而且应付的特别好。他在放下之后,也已放心了。
他与阿询,这两代程家当家做主之人,风波起时,源于他的罪孽、阿询的良知与风骨。
程家会因阿询走至荣华之巅。
程家的每一个人,都在以阿询为荣。包括他。
----是的,这些,在分别的岁月,在远远望着阿询的时候,他终于能够坦然地承认。
一度以为,不会有这一日。
这一日来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期盼这一日的。
他只能原谅自己,回来寻找父子亲情。
那么,阿询呢?
阿询也原谅了他,为了生身母亲,为了孩子,一次一次,用不着调的方式靠近他,一点点消除有过的最远的距离。
对不起。谢谢你。他在心里说。
不需说出口,阿询需要的不是他的歉意、感激,是他好生珍惜眼前光景,安然舒心地老去。
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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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询二十七岁这一年,董志和奉召回京,任户部左侍郎,入内阁为候补阁员。
值得一提的是,董家老爷、夫人为了长子的亲事,曾专程赶去江西,为他物色了当地一名闺秀,从速成亲。董志和携继室回来的时候,女子已大腹便便。
时年冬,柳阁老、付大学士相继递了辞呈。
柳阁老致仕的理由是jing力不济、老花眼,这当然是善意的谎言。有严道人的妙手,他与发妻的旧病已经根治,身体硬朗的很。真实理由是他确定朝堂年轻俊杰辈出,又有与他政见一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