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的所在,还是头一次如此盼望御剑前来。一
日正在昏睡,只听外面隐隐传来笙歌舞乐之声,间或有酒器碰撞、人声笑语,料想是
有人在不远处大宴宾客。这筵席开得也是异常盛大,足足持续了五六个时辰,仍无散
席之意。他正在心中盘算:“鬼城的筵席从不开这么久的,看来我多半不在山上了。
不知小亭郁来了没有?”只盼小亭郁嫌宴席无趣,出来吹风散心,竟而发现自己所在
。虽则全盘计划都要重新来过,也未始不是一条柳暗花明之计。竖着耳朵等了许久,
困意上涌,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只听门外一阵轻柔动听的脚步由远至近,接着一
个沙沙的女子的声音娇笑道:“将军,你过来呀!”
他心中激灵灵打个冷战,瞬间醒了过来。侧耳听时,那熟悉的沉闷军靴声果然随
之响起,向那女子发声之处走了过来。
只听那女子的脚步在门口陡然停了下来,“啊”了一声,声音充满艳羡,继而腻
声道:“好漂亮的帐篷呀!人家想进去瞧瞧,行不行呢?”
御剑脚步一顿,似要出言阻止,却甚么也没说,任那女子掀开了帐门。
只听那女子低低惊叫了一声,趁机扑入御剑怀里,嘴里娇滴滴地叫道:“这么黑
,人家好害怕呀!”伸鼻嗅了嗅,皱起了眉头:“这是谁的屋子?一股草药气!”
御剑漠然道:“不重要。”
那女子娇嗔着捶了捶他胸膛,道:“将军说话总是这么短短的几个字,一点也不
疼人家。”在黑暗中摸索片刻,膝盖突然碰到一件柔软之物,立刻惊叫起来:“这是
甚么?”
御剑浑身酒气,连吐息都有些不稳:“床。”
那女子娇腻地嗯了一声,身子忽然踉跄了一下,整个跌入床中,格格笑道:“人
家走不动了,将军,你拉我一下!”
屈方宁自二人进门,就立刻悄悄提起脚上锁链,蜷缩着躲入大床最边缘处。只觉
这女子说话沙沙的甚为悦耳,且颇有些耳熟,一时却无暇思考,究竟跟谁的声音有几
分相似。
第65章 逢春
屈方宁见那女子跌上床来,清楚即将发生何事,旋即藏身最深的黑暗之中,替他
们腾出空地。听御剑靴声靠拢,手臂一伸,将那女子一只酥软的玉手握在手里。继而
一阵跌跌撞撞、拉拉扯扯之声,那女子佯作娇羞地娇呼一声,声音中却充满按捺不住
的窃喜:“将军,你……压着我干甚么?”
御剑在暗中与那女子缠在一起,语气仍森严冷淡:“你自己干了甚么,反来问我
?”
那女子吃吃而笑,不再说话。只听一阵宽衣解带之声,那女子伸出藤蔓般的手臂
,紧紧搂住了御剑健壮的躯体,喘息道:“将军,怪不得她们都说,这辈子只要跟你
上一次床,就是死了也值了。嗯……将军你……真像铁铸的……”
御剑冷冷道:“别多话。”
那女子呻吟道:“是……是。”突然全身一阵颤动,双手向旁陡然张开,狠狠抓
住了一样物事,娇喘道:“啊!”
屈方宁早已背过身去,虽然甚么也看不见,也不愿面对身后身体交缠的二人。冷
不防手腕给人一把绞住,恰好卡住他断骨之处,这一下毫无防备,痛得立刻低低呻吟
了一声。
那女子万料不到身旁竟还有个活人,骇得一声尖叫,居然还没忘了躲入御剑怀里
。
御剑正眼也没瞧她,目光落到屈方宁痛得弓起的纤瘦脊背上,问道:“怎么了?
”
屈方宁这才想到自己惊破他的好事,忙托起受伤的手摇了摇。怕他看不分明,又
用力地摆了几下头。
那女子见他并不安慰自己,委屈嘟嘴道:“将军,人家吓了一跳,你摸摸我的心
,现在还砰砰乱跳呢!”
御剑一把将她甩开,上前捉住屈方宁手腕,粗略察看一遍,运劲按了按:“痛不
痛?”
屈方宁眼角瞬间泌出泪水,仍执拗地摇摇头。
御剑道:“脸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