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饭的钱都没了,饿得像个皮包骨。弟兄们还是不舍得,一块出去找了几天,一个礼拜后有人说,刚建起来的立交桥下边有个流浪汉被车撞死了……那人好像看不见路。然后呢?我们没一个人敢再打听。每年死在江城的流浪汉多得去了,没人会知道他们的名字。‘长脚回家了。’大家后来都这么说。我们为啥不能相信,他是真的回家去了呢?”
他说完抹了把脸。
程言还以为他哭了,抬头看去,那张黝黑的长满皱纹的脸依旧干巴巴的,就像一块早早枯死的田。
☆、哥哥去哪儿(十)
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奇迹发生,傅松应当就是死了。
老马说完这句话就是长久地沉默,他从床头柜的底层摸出打火机,打了两三次火,才跟下定决心似的,把手里那根翻来覆去不舍得抽的烟点了。他夹烟,一边猛吸了口,一边闭上眼,就好像能方便自己想事,又仿佛是为了什么都不必想。
程言和李冬行向他告辞,他也没多大反应。两人离开车库,又想着是不是顺道拜访下老于,便拐去了没几步远的地下室。属于老于家那隔间的门口放了块木板,把那条牡丹花帘子挡在后头,大约是里面没人的意思。
这会天色已暗,按理说,就算老于和他媳妇还没下工,柱子也该回来了。
程言低低说了句:“该不会搬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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