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浑身浴血，他的身上已经到处都是伤口。

“会！一定会！”桑暮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也没有骗他，如果没有越城寒，她一定会爱李扶疏，对李决疏顶多是被感动，而对他……

“暮凝，谢谢你……”李扶疏眼睛里的笑意让桑暮凝不安。

“檀熙，你想做什么？”

“皇帝不会想我活着，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他都不会放过你们……如果我死了，或许你们都还有一线生机。”

“你说什么傻话？你别忘了，我是莫家的继承人，皇帝一样也容不下我！”桑暮凝握紧了李扶疏的手臂。

“暮凝，死不可怕，能够为你而死，总比凌迟而死有意义得多！”李扶疏用力将桑暮凝推到了白毓之那边。

桑暮凝眼睁睁看着李扶疏冲到了人群……又眼睁睁看着他重伤不敌，被人推下悬崖。

“暮凝，这是悬崖，正常人跳下去或许都不能存活，更何况他身受重伤……暮凝……你清醒点！”白毓之拦腰抱着桑暮凝，而一边的越城寒和尹归只能愣愣的看着。

“不，我不信，我不信……只要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都不信他已经死了！”桑暮凝的喉咙已破，那声音嘶哑的让所偶人都不忍。

“好，我们帮你找！”白毓之点了桑暮凝的穴。她再一次昏厥。

桑暮凝再度醒来的时候，李扶疏的身体就静静躺在旁边。

血肉模糊，容貌都难以辨认。桑暮凝颤抖着手拉开了他的衣衫，身上还能看到那些凌迟过后愈合的伤口。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死，被割了快一千刀都没有死的人，怎么会死……怎么会死！桑暮凝双眼赤红，隐隐看到有一个人策马而来，李决疏，终于他还是亲自来带她回去……

越城寒和尹归受了伤，桑暮凝失常，白毓之看着重重包围的官兵，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李阅，你就这么不放过这几个孩子吗？就连一点点的时间都不愿意在给他们？起码……要让他们成了亲……”

是的，他们逃不出去，再厉害又如何？一个人的力量怎么抵得过这所有人……喂桑暮凝吃下了一颗药丸。

“带她回去吧，这一个月中，她都会昏昏沉沉，但是醒了之后她会怎样谁都不知道。告诉李阅，将所有人都逼上绝路，他自己也会无路可走，要怎么做，他自己斟酌吧……”

白毓之将桑暮凝抱给了李决疏。看了看越城寒。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有运气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但是如果你想，就没什么能阻挡你。你可明白？”

越城寒似乎了悟了什么，缓缓点了点头。曾经桑暮凝对她说过，两个人要在一起总有太多的因素做铺垫，时机，环境，两个人的情感变化……太多太多的东西在影响相爱的两个人……也许，他和她的时机，还没到最正确的时候吧……

桑暮凝努力保持着神智，却在最后还是抵抗不了药力的侵蚀，闭上了双眼。

昏睡一个月了，京城，好像离她已经千万年。此刻再度置身其中，只觉得恍若隔世。

桑暮凝推开门，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这里是王府，她认得。

“小凝，你要去哪里？”

“飞白楼！”

“不要去打扰人家白楼主了，在王府住的不好吗？”

“好，当然好，可是这里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我想要的。决疏，我好累，皇上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要让我选择我想待的地方。”桑暮凝的淡淡看了李决疏一眼。

“小凝……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冷淡，我宁愿你骂我，你打我……可是我想告诉你，你们之前遭到围攻，并不是我叫人去的……我也不知道皇上居然一直派了人暗中跟着我……小凝，对不起，我当时去的太迟了……”

“是吗？在香泉的事情也许你确实不知情，可是在百疆外悬崖边，你带了那么多的兵马来，究竟是想救我？还是想抓我回来呢？”桑暮凝微微一笑，斜睨着李决疏。

“我不想抓你回来的，如果你在外面快乐，我愿意让你自由……”

“你刚刚说我冷淡？是啊，或许是这样吧，檀熙死了，寒和尹归下落不明，你觉得我该如何？哭吗？我哭得太多了？对这个苍天怒吼吗？我的喉咙都被喊出了血。自杀？是啊，或许我应该效仿以前的桑暮凝去跳湖。”桑暮凝眼中的寒意让李决疏怔住。

“有一件事情，我此刻不得不去做！”桑暮凝走到李决疏面前，看了看他，突然抬手掴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