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黯然的眼睛,桑暮凝闭上了双眼。西晋迁都成东晋,你却还在我心里……到底是谁在心里?
那一出梁祝,一开始固然是李决疏和自己在演绎,但是到了最后上台的却是越城寒。羡慕戏里的自己,有勇气和你一起,戏外只能分离……她和越城寒……最终还是逃不开分开的命运吗?她累了,她不是不爱他,她只是再也承受不了。
『决疏,对不起,就连这个时刻,我居然还在想越城寒,你就原谅我吧,在我走了以后,从此你的世界海阔天空……』
桑暮凝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李决疏,眼睛一酸,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水雾。脚下一个趔趄,桑暮凝没站稳,李决疏稳稳托住她的腰。两个人停下,彼此深深的对视,两个人都有些贪婪的看着对方,似乎下一个就是生离死别。
李决疏情难自禁,他的脸越来越靠近桑暮凝,桑暮凝反应过来,微微偏头,在李决疏的脸颊上印上一吻。这是代表着友谊的吻,带着深深的愧疚和即将离别的愁绪。
“我,我醉了,我回房了……”桑暮凝松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小凝,我……对不起……”李决疏的声音在身后幽幽传来。
“不,决疏,是我造成今日一切……”桑暮凝没有再回头。
『对不起决疏,不是我小气自私到连一个吻都不能给你,只是我的心里想的始终都是别人,而我也怕,如果有了这个吻,你以后要忘记我,将会更加艰难……』
回到房中,桑暮凝在自己的首饰盒里找到了一个坠子,这坠子很特别,中间是空的,可以放一些香料进去。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两个瓷瓶,一个是白毓之给的,一个是李阅给的。
她将李阅给的毒药放进了那个坠子,挂在了脖子上。还是希望永远都用不到它……
将白毓之给的收好,她换了一套衣服,坐在了书桌前。研磨,展开宣纸。桑暮凝开始写信。信写的很慢,一共两封,一封是给李扶疏的,一封给李决疏。
在天即将亮的时候,桑暮凝来到李扶疏和李决疏的房间前,分别将两封信放在他们门口的地上。只希望他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切都已经顺利解决。
“凝儿,你一晚没睡?”刚走出去就看到了莫愁。
“休息了一会,我们赶紧走吧,不要惊动人……”桑暮凝看到席索也走了过来。
“别走正门。从后门出去好了。”
她没发现,远远的白毓之站在院中一棵树下看着他们,轻轻叹气。
“真不知道天意和命运哪个更残忍……”白毓之将视线转到问天宫的方向。“忘却前尘吗……要多痛,才会选择忘却一切啊……”
出了京城,三个人上了莫氏一族族人准备好等在那里的马。
“族长,您多保重。”那个族人将缰绳递给桑暮凝。
“谢谢你的关心,今后要好好生活。”桑暮凝微笑。
“你,你真的决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席索看了看桑暮凝。
“没事,别担心,以后一一就靠你照顾了。”桑暮凝摸了摸腰带里那个药,如果自己侥幸不死的话,她也应该会不记得一切吧。
“你还说没事?你要是没事你干嘛将一一托付给我?我看还是算了吧,管那个什么越城寒死活呢。”席索说着就要去拉桑暮凝的马。
“别胡闹了席索!”莫愁突然发话。
“凝儿做事自有分寸,我们能做的就是支持她!”
席索不再说话。
“好了,赶紧走吧,城里大部分人都在睡觉,所以刚刚出城的时候没办法骑马,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了。赶紧走吧,天都要亮了。”莫愁发话,桑暮凝跟着点了点头。
“昨晚他们都喝了很多酒,没那么快醒,此刻马不停蹄,时间应该来得及的。”桑暮凝策马向前。
三人一路疾驰,在到达问天宫入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聂辛和深夜暗夜。
“桑姑娘,多谢你守约前来。”聂辛有些愧疚,到底是为了问天宫里的人而让桑暮凝涉险。千年来都没有解决的困境,想必要化解一定不容易而且有凶险。
“不必多说,他现在在哪里?”桑暮凝下马向里走。
“在禁地。”
“那里安全吗?我是说,能不能挡住外面的人闯进来?”桑暮凝一边快步走,一边问聂辛。
“放心,石门关闭,除非在里面打开,不然外面的人想要打开很是困难。”聂辛以为桑暮凝是害怕有外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