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昏君,将他全族斩杀,甚至还包括家中的仆妇、门客!
他鞭了他的尸,那又咋了?
那些无辜枉死的生命,那些为了掩护他,而死伤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生灵,难道就该死吗?
君命是命,野人之命一样是命!
没有谁贵谁贱!
大家都是一日两餐,都是生老病死!
……
但是,伍子胥虽然内心煎熬,过的很苦,可是终究是贵人的身份,终究是没有体会过老百姓的生活。
便如这樵夫的作为,他就看不懂。
“敢问尊驾,这刚刚砍下来的树枝,自然很是沉重,更是燃烧不得,回去之后,还要在晾晒,尊驾这般作为,这不是做了费力活吗?”
“若是去砍伐了枯枝死树,重量又轻,又能直接燃烧,这不是更为省力的事情?”
伍子胥虽然没有做过樵夫,更是怕是连烧火,也是不曾做了的。
但是,正所谓一理通,百理通!
有道是一事顺,事事顺,伍子胥乃是兵法大家。
为将者,最是讲究心细如发,他纵然不懂砍柴烧火,但是,这不妨碍他的认知。
“贵人不知!”
那樵夫笑着将一个柴火个子挂在了树丫上。
“贵人你看,这是我刚刚砍伐的树枝,这些树枝挺拔修长,这是枯枝所没有的,是以,挑到了城内,却是能够换了好价钱!”
“虽然说刚刚砍伐下来的树枝富含水分,是以很是沉重,但是,这些树枝只要暴晒三五天,就能变干。”
樵夫笑着拿过了一边的斧头,又切断了两根藤蔓。
伍子胥轻笑:“原来是这样,果然生活处处是学问啊!”
他奇道:“那尊驾为何将柴火挂在树梢上呢?”
樵夫笑了:“贵人不知,林间湿滑,藤蔓处处,最是容易隐藏蛇类,这树枝堆放在地上,却是容易让蛇做窝。”
“我将它挂起来,就不容易招惹蛇类了,再说了,等到我晾晒干了之后,将他取下来的动作,就会惊跑了蛇类,如此,我就不会被蛇咬了!”
伍子胥点头:“这毒蛇,最是阴人,不单单是生活处处,就算是出征打仗,在扎营时,也是要用雄黄的。”
他苦笑道:“只可恨朝中却有奸逆,不知行军打仗之事,却屡屡伸手干预,我便是开出了雄黄的物资,也要被他们刁难!”
樵夫豁然一惊,急忙匍匐拜倒:“敢问可是灭了楚国的老太尉当面?”
伍子胥苦笑,伸手虚扶那人起来,这才是苦涩道:“承蒙先王不弃,老朽方有一二薄名,尊驾快快请起。”
樵夫却是惊呆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打柴,竟然见到了这个老神仙。
“吴国本是偏远之地,虽然也是华夏一脉,但是,却与诸夏脱离太多,若非老神仙扬我大吴国威,诸夏怕是已经遗忘了我吴国也是华夏一员了呢!”
伍子胥有点奇怪:“听尊驾的话语,却是条理清晰,不该是一介樵夫啊,却不知……”
樵夫摇头苦笑:
“不敢欺瞒老神仙,家翁曾是王僚堂下客,虽然只是一介小吏,但是,鄙人一家也是读书识字的……”
樵夫黑鳞不说了,但是伍子胥已经听明白了。
感情这樵夫本是士人出身,只是因为当年公子光的事情,是以政治上却是失败了。
当年先王还只是一个公子的事情,派遣专诸以鱼肠匕刺杀了吴王僚,是以,成为了吴王,而吴王僚一脉,除了一些投诚的之外,却是死的死,隐的隐。
这人的祖父乃是王僚的门客,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以士人身,却只得做樵夫的活计。
伍子胥长叹一声:“这方天下啊,不知道多少王公,多少贵人,化为了普通黎民!”
“哈哈哈!”
樵夫大笑:“老神仙也不需介怀,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笑的很是洒脱,丝毫都没有因为自身的不公,而有了介怀的。
伍子胥见状,话到了嘴边的语言,也被他咽了下去。
“尊驾看得开变成,人生在世,不过是苍驹过隙,眨眼间已然是百年!”
“我还说若是尊驾愿意,可以前往我处寻一事务呢!”
伍子胥自嘲:“我这天弃之人,若是帮了你,怕是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再一次经历了跌落泥潭了!”
樵夫哈哈大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