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着腰,所以也看不见屋里的情形。
“大人,犯人带到了。”
狱卒拱手作揖,才松开了我的头发,我揉了揉酸疼的腰,直起身子向前看去。
一个穿着官服的少年人正坐在案桌后面,神情肃穆的说道:“把她带到旁边候着,审完了这个再审她。”
嘿,今天真是处处出人意料,我以为范廉就算不是个糟老头子,也会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油腻大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年轻。
那少年气宇轩昂,眸光坚毅,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震慑之力。
都说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今天要是真死在一个糟老头子手里,我还颇有些惋惜,但是能死在他的手里...嘿嘿,无双公子剑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让他打两下就打两下吧,我权当他给我挠痒痒了。
想到此处,我就不那么害怕了,都不用狱卒催促,我大步流星的走到狱卒所指的地方坐下,这个位置正好与范廉相对。
范廉一拍惊堂木,对着地上那个犯人喝道:“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地上那人蠕动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水,他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旁边的狱卒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浇在了那人的头上,可是那人依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老毛病犯了,忍不住站起身走过去探了一下那人的脉搏,狱卒抬脚就把我踹翻在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着你出头?给爷们儿老实滚到一边儿去!”
我心中火起,可是只能隐忍,不敢发作。
范廉对那狱卒命令道:“把这个犯人先带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别让他死了。”狱卒应诺,范廉又指着我说道:“你过来。”
我乖乖的走到他的案桌前。
范廉低头伏案,提笔在卷宗上批注着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陈凤鸣。”
“年龄?籍贯?家住何处?”
我看他桌子上的卷宗明明写的一清二楚,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要再问一遍。
我愣神的功夫,范廉的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吓得我心脏差点儿没飞出去。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本官问话,你为何不答?”
不等我开口作答,狱卒大步上前,左手抓起我的衣襟,然后扬起右手就扇了我一个耳光。
他这一巴掌下了大力气,我的脸瞬间肿成了馒头,耳朵嗡嗡直响,眼前星星乱转,我扶着桌子才勉强稳住了没倒下。
妈的,这小暴脾气,够辣的。
我把嘴里的血吐出去,然后用舌头将每一颗牙都舔了一遍。
还好,牙没掉。
这要是被打缺了牙,以后说话漏风,实在不雅。
范廉一挥手,狱卒就松开了我的衣服。
“现在可以回答本官的问题了么?”
我双手撑着桌子,点头,“你问吧。”
他又重复了一遍,“年龄,籍贯,家住何处?”
“十五,康靖国京都人,现在住在相国府。”
“父母何人?”
“父亲岐王陈元寿,母亲是岐王府的姨娘。”
“所犯何事?”
“被人诬告毒害相国府的老夫人。”
范廉冷笑,“诬告?”他撂下笔,看着我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肯认罪喽?”
“我是冤枉的。”
“来我这儿的犯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我坚定的回道:“请大人明查,小女的确是被冤枉的。”
范廉指着桌上的一张纸,问道:“这张药方可是你开的?”
“是,我开的,但是后来被人动了手脚,药方最后那一味附子是被人后来才添上去的。”
“这张纸上的笔迹本官已经找人验过了,的确是出自一人之手。”
“笔迹是可以模仿的!”
范廉拿起桌子上的一摞纸抖了抖,说道:“我这里有十份证词,他们都可以证明,是你给老夫人下的毒。”
我据理力争,“人是可以被收买的!”
“看来你是要顽固抵抗,拒不认罪喽?”范廉的眼中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大人要对我用刑么?”
“哼,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会手软,我这里有些刑具是专门为女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