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是一笑一个少年郎，只不过当初是倾倒，现在大概就是滑倒了。

“嘁，不说是左右我看不出来不成？”

秋老板跟妈妈桑说完之后，妈妈桑和红荷关在房间里说什么，不知道怎么的，里面就听得噼里啪吧，然后妈妈桑带着怒意出来，红荷在里间一叠声喊叶辞欢进来帮她按头，说是头疼。

叶辞欢进去，后者顿时开始抱怨起来。

叶辞欢按头的手势不停，倒也不搭腔。仿佛自己就是个按头的工具人。

红荷还在继续：

“一直僵持着，左一个右一个，不就是在等着瞧，看谁出的价钱高？刚才眼睛都听绿了，那姓楚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长得凶神恶煞，说话又恶言恶语的，一看就是睚眦必报，我要是跟了这人，怎么会有命？左右我也是她养了十五年的人了，她怎么狠得下心的？十五年，养条狗都要有感情了吧？”

话头到这，已经是带上了哭腔。

叶辞欢听到红荷骂秦岑，心里难得倒是带上了赞同，可不就是，秦岑那种人，简直就是死人树前倒挂的黑乌鸦，地府大门的引路人。

她开口：“不是还有赵先生么？您先也别这么着急。”

叶辞欢提到赵先生，红荷哭的更厉害了，这会儿索性不掩饰了，一下奔到旁边放着的南京拔步床便伏在那云锦被上，身子抖起来，宛若筛糠。

叶辞欢垂下按头的手，瞧着，情绪并不是很多。

红荷突然抬头瞧她：“叶先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叶辞欢挑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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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荷生的当然是漂亮的。老鸨挑人眼光毒辣。一张团白巴掌脸，这会儿刚哭过，眼睛红红的带着泪光，鼻头也似乎因此泛着些珍珠般的华泽，可偏偏这样的柔弱表情，生在一张清冷的脸上，红荷的眼尾挑的很往上，眼眶深，扬着清冷和一点凌厉，并不是那种会哭的长相。可这样的人一哭，偏偏就会让人下意识地于心不忍，仿佛这一哭，绝绝对对就是为你哭的。

然而叶辞欢仅仅是看着，然后平静开口：“我不是你，我不知道。”

她的目光太过平静，平静地如同在欣赏一幅美人垂泪的画。

清冷的美人恰到好处的垂泪看着是很奇妙，第一次见或者怜惜甚至有一丝不知道为何而起的愧疚，可叶辞欢这些天在这里瞧着，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人工的训练有多少是天然。

红荷擦了擦泪，突然朝着叶辞欢笑了笑：“唉，叶先生还是和第一次医院见到的时候一样铁石心肠，半点不肯配合我。”

这脸变得太快了，常人恐怕是不会反应过来，然而叶辞欢却还是保持着自己的表情，淡声：“当然，要是配合你，恐怕我现在就是你家赵郎枪下的一抹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