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某种默契,谢苛和安静同时弯腰伸手抓住了古老师的腿。
谢苛愣了一下,他的反应完全是一种自我保护,那么安静呢?他宁可安静训斥揭露他杀人的罪行,也不想安静包庇他。
安静仿佛洞悉了谢苛的思想,“我们得快一点,他们在这里待久了会出事的。”
谢苛暗骂自己一句,当然不能让清醒过来的同学们看到如此惊悚的杀人现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必须得把古老师的尸体弄走。
谢苛有种莫名其妙的不放心,这具尸体还没死透,如果一个疏忽,古老师就会再次失踪,然后以特殊的,更加恐怖的状态出现,所以,除了宿舍,谢苛不知道应该把他藏到哪里,谢苛想到了那间被遗忘的浴室。
那只巨大的黑色浴缸应该是个不错的棺材,浴室门被隐匿消失的同时,古老师也会如从未出现过般消失,那他就会被人遗忘,也包括谢苛和安静。
谢苛不再争辩,确信同学们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才小心翼翼地拖着古老师往楼下走。
古老师个子很高,但整个人瘦弱不堪,身体却沉重得厉害,谢苛和安静拖得很吃力。
“他怎么这么重?像水泥包。”
谢苛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古老师,还好,古老师并没有变成大麻袋或者水泥包,他的腿被谢苛和安静拽着,双手以投降的姿势伸在头顶,脸上数不清的小窟窿在幽暗的手电筒光线下狰狞可怖,头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在楼道里留下一条惊心动魄的血线。
谢苛有个不切实际的妄想,这样的古老师随时都会坐起身向他俩扑过来。
拖到楼梯口时,安静累得快要虚脱了,谢苛停下来,说:“安静,我觉得这么拖不妥当,要不我在前面拖,你在后面看着。”
谢苛的话让安静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你是说他还会坐起来?”
谢苛额头上的筋直跳,“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他的手好像太自由了。”
“手?”
安静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古老师的手上望去,这双手她记忆犹新,十几分钟前,古老师还威胁性地用这双手掐住她的脖子,那长长的指甲会让安静陷入很多年噩梦无法摆脱。
像是察觉到安静的注视般,古老师露在衣袖外的半截手竟属地一下缩了回去。安静发出一声惨叫。
谢苛反倒冷静下来,这才应该是真正的发展状态吧?如果古老师就那么轻易地被他打死,再将尸体安全藏匿谢苛的心会一直悬着,一旦古老师的尸体出现变化,甚至消失,谢苛才会觉得踏实,因为无形中证实了谢苛的猜测,从头到尾,独院里只有一个敌人,就是古老师。
谢苛的动作很快,安静找到的药物中有一大卷绷带,还有固定用的支架和石膏,这些东西本来给他疗伤用的,但现在,它们有了更好的用途。
绷带和支架是不错的绳索武器,谢苛下手很重,古老师瘦骨嶙峋的指骨一截截被他用诗稿敲断,发出令人心寒的“阁嘣”声。每响一下,安静的身体就会颤抖一下,谢苛觉得自己不止是凶手,更像是屠夫,但他不能心软,更不能手软,只要他现在出现一点点怜悯心,接下来被掰断指骨的可能就是他和安静。
古老师的身体很快变成了一具打包完全的木乃伊,谢苛喘了口气,坐在楼梯上他宽慰地拍拍安静的肩膀,说:“安静?我是不是很凶残?”
安静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一丝陌生,却有更多的心疼和了解,但她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谢苛苦笑一下,“你有没有设想过那年古老师失踪前独院里曾发生过什么?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记得吗?那一年参加高考的学生,没有一个失踪、死亡或者疯狂的,他们都平平安安地走出了独院。”
安静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声音里带着不同与以往的尖利:“谢苛,你想说什么?”
谢苛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不敢相信,我才需要证实。我只是在想,倘若古老师的残酷教学让那一年的孩子们不堪承受,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么古老师真的是失踪吗?”
谢苛和安静的目光同时聚焦在地上的木乃伊上,仿佛为了响应谢苛的话,黑暗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叹惜。这声叹惜很轻,却让安静哦头皮炸裂,像是为了证实叹息声的存在,尸体蠕动了一下。
安静倏地站起身,谢苛却拉住她说:“别紧张,是手电筒的光线造成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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