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询问,南玉也感到有些无奈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李儒在其中也起了一些负面作用,但是他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其实我也是前两日才知道李通判要调走了……所以下边的那些牛鬼蛇神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师兄你也知道,之前咱们选择的合作商都是附近很有实力的一群人,他们不是当地的地主土豪,就是背后有各种官吏撑腰的坐地户,现在全都闻风而动,我一时间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下手……”
听完南玉的讲述,张恩辟陷入了沉思。
张恩辟轻皱眉头,双手交叉撑于颔下,努力从南玉的言语和刚刚看过的资料中推断估测处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处理方法。一旁的南玉了解自家师兄的习惯,知道他现在最需要做得就是保持安静,让张恩辟可以静静的思考。
所以一时间整个僧寮都陷入了沉寂,屋角摆放的香炉正似有似无的散发着缓缓弥散的烟气,黄色佛帘垂幔下南玉和张恩辟都静静的盘坐在禅椅上。
屋外宝石寺里除了做午课的众僧,就只剩下些许来往的香客在低声的祈福,唯一扰人清净的就是不知身在何处的知了,只有此起彼伏且尖锐而绵长的蝉叫在一高一低的映衬着时间的流逝。
从日中午时到日映未时,大半个时辰的思索,终于让张恩辟的额头舒展开来,他沉稳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你是前两日才知道李通判要调走了?”
“对。”
南玉给予了张恩辟肯定的答复。
“是升迁还是贬谪?”
“我买通了州里衙门的押司,得到的消息是有九成把握确定李浩然要升任县令了。”
张恩辟听到南玉所说的这个信息,顿时恍然大悟,一下就把所有的事件串联在了一起。
“我明白了!事情是这样的!”
“潍州是个散州,李浩然从昌乐县县丞升任潍州通判虽然私下说是升迁,其实指的是他的权力和资历有了提高,但他的品秩并没有变化。而你刚刚说他要升任县令,这就讲得通了。”
“我记得宋代的县令除了是科举考试考上进士后放外,在转任或者其他职位升任的情况下是需要五位举主推荐,其中必须包括州级长官、监司官员的或者朝官的保荐。而李浩然的情况就属于后者,县令是一县之长,是正儿八经的一把手,想要得到这个肥缺就要花钱找关系寻到在京朝官一名,或者是青州的五位举主保荐。”
“结合之前他给李儒开出了例子钱加倍的事可以推断出,他为了谋一个县令的肥缺,所以他才在李儒首告后两头收钱,既装模作样安抚了李儒,又收了咱们的合作商的黑钱放任他们侵吞咱们的产业。”
一番逻辑清晰,
道理通顺的分析讲完,张恩辟顿时心有成竹。
他不由得面露微笑的端起手边早已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末了还砸了砸舌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浑然忘记了一个时辰前他还在房间内暗骂宝石寺的茶水难喝。
张恩辟的这幅做派让静静听完讲述的南玉一脸纳闷,他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咳……我说师兄啊……虽然你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理顺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啊,毕竟迟一天解决,咱们就多一天损失啊。”
南玉此话一出顿时让张恩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废了这么多口舌给南玉讲解清楚,南玉就这么回答他。
“我说了这么多,将这事的里里外外讲的这么透彻,你就没想到一点应对的办法?”
望着一脸无语的张恩辟,南玉连忙开始发言补救。
“咳……那个……其实我也想到了一点……咱们就来个一力降十会,不如让桃花山上的李忠周通带人下山,将这些敢侵吞咱们财产的土豪劣绅通通干掉!”
“降你个大头鬼啊!你是不是脑子抽抽了!你当桃花山是原著中的梁山啊!你当李忠周通是林冲鲁智深那种高手啊!梁山那么牛逼不还是要三打祝家庄!就凭桃花山那两三百号乌合之众,凭什么去跟这帮乡下建堡铸寨的坐地虎硬拼!”
吃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南玉再次领会到了师兄就是师兄的真理,于是他赶紧摒弃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妄想,转而?着脸凑到张恩辟身前一脸希冀的求教。
见南玉终于有了真心学习的态度,张恩辟这才收起脸色,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你啊你,往后真得多动动脑子,不然真是遇见事了,万一我一时半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