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州不待见李浩然。
这事不光作为当事人的程知州了然,苦坐了一上午的李浩然自然也明白。
所以一改初衷的李浩然出了知州府宅后径直转向进了潍州城内的另一处深宅大院。
“哈哈,原来是李通判大驾光临,真的是有失远迎,快请快请!”
“哈哈,程参军客气了,你可是程知州的左膀右臂,如何敢劳动你来接我,客气客气!”
潍州司录参军的府上,李浩然和程参军一见面就是一通官场上的商业互吹。
客套一番后,程参军便请李通判入内详谈。
对于李浩然的到来,程参军心知肚明,但是自家上司可以不待见这位通判相公,并不代表他也可以那样做。
身虽然自家上官非常倚重自己,但是为幕职官的程参军对自己的地位向来是很有逼数的。
到了客厅,二人照例一番推让,李浩然便一脸笑意的在主座上坐了。
“今日冒昧讨饶实在是有事想请程参军相助,还望程参军莫要推辞。”
由于张恩辟给的时间很紧,所以李浩然没有过多客套,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来意。
“哦?李通判哪里的话,程某区区一州府幕僚,平日里不过是承命奉行而已,论及地位远不如通判相公显赫,不知能于何事相助?”
见到肉戏到来,程参军谨守门户,言辞之间虽然客气但是实际上却丝毫不为所动。
“哈哈,程参军哪里的话,州中谁人不知潍州大小程的大名?大程权掌一州,至于小程嘛,说的就是您了。这等道理外间平常百姓尚且通晓,我一介罪官又如何不知呢?”
“李某自知前些时办砸了事情,给州中抹了黑,今日前来,就是想让参军在知州相公面前为我多多美言几句啊。”
陪着笑脸说完这些奉承的话,李浩然又站起身来,将一封书信亲手递到了程参军的面前。
“还望参军细看……”
见李浩然这幅做派,那程参军有些狐疑。
李浩然早晨在自家上官府邸碰壁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突然跑到自己家里,上来就是一通没头没脑的吹捧,也着实让他费解。
心中疑虑,但程参军手上却不慢,多年养成收礼习惯的他,如今只要是信封一到手,就自然而然的拆开了。
“嘶!好大的手笔!”
抽出信纸后,程参军不过稍微扫了两眼,就惊呼出声。
并不是李浩然送的礼物有多丰厚,实在是他送的礼物和他所要托付的事实在是不成正比。
“哈哈,些许心意,参军收下便是。午后将至,我就不搅扰参军午休了,告辞!”
李浩然官场浸淫多年,虽然程参军没有名言,但是李浩然从他的语气就判断出来,这事已是稳妥了,于
是就很是光棍的提出告辞。
“那下官就多谢通判美意了,所吩咐之事,通判尽管放心,尽数包在下官身上!”
虽说信上说的是甚么献计献策,但是在久历官场的程参军看来,这不过就是李浩然听了街头巷尾的一些闲言碎语后,以此为契机向知州献媚,表明彻底臣服的态度。
这类的举手之劳办成之后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财货,作为程知州的身边人,程参军表示乐意效劳。
于是乎李浩然这个冤大头前脚跨出门,程参军后脚就吩咐下人备下轿子直奔程知州府上。
“哦?果有此事?”
“下官也是刚刚从街头探听一番证实之后,方才来报于相公知道的。”
“唔……既是如此,那李浩然说的还真是有几分道理。若不将那石勇尽快解进青州,以桃花山那干贼人的嚣张气焰来看,怕不是真会攻打我的城子……”
“是啊,相公这些年在潍州为政,履历颇优,马上就要面临朝廷的磨勘了,实在是不值当为此担上风险啊……”
“嗯……是此道理,那也罢!此时宜早不宜迟,今日拟写文书,明日就押解石勇上路!免得夜长梦多!”
“下官领命!”
知州府邸里的一番交谈,以邻为壑的计谋正式敲定,各种文书具结以最快的速度草拟盖章后发往青州。
与此同时,潍州所驻的就粮禁军也开始了调动。
身处大狱的石勇哪里知道,只不过是因为他情急之下乱喊了一嗓子,就在潍州城惹下了这般大的动静。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石勇喊了这一嗓子,他也用不着吃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