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的味道果然不怎么样,没油水,很咸,馒头也不是好面粉,吃到嘴里都是渣子,我理解店家为何要先再三解释才放我们进来。
是怕客官吃的不满意,直接掀桌。
其实,他多虑了,我们真不是来吃饭的。
聂惊歌将馒头送到嘴边,慢慢咀嚼,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很难得没有嫌弃东西难吃。
我也没有要打搅他的意思,自己靠在窗边悠然的往下看,人来人往,虽然不算繁盛,也没有太多的异样。
发现自己离开皇宫以后,变得有能耐多了,以前的所看所想,能够派上更大的作用,果然我是不适合被困在皇宫那种地方的。
“瑟瑟,你坐过来点。”聂惊歌回神了,惊恐的往自己手里一看,“我在吃的是什么。”
“馒头啊。”都大半个下肚了才问,来不及了。
“是沙子做的馒头不成。”聂惊歌将茶水都倒进嘴里,准备漱口。
“这种地方,浪费粮食的是可耻的。”我没等他吐出来,先说在他前面,就看到聂惊歌一扬脖子,连馒头带茶水一滴不剩的咽了下去。
很好,激将法在他身上永远是有效的。
“过来点,瑟瑟。”冲着我勾勾手指头。
我配合了,聂惊歌双手将我的脸捧起来,非常仔细的看:“瑟瑟,你长得还算清秀可人。”
“你是专程想在这地方好好夸奖我吗?”我笑眯眯的看他。
“这两颗红痣,是你出生就有的吗。”他细心的将我的额发都拨到后面去,“果然是很鲜艳的颜色,难怪你刚进宫时,父皇就让你把刘海剪得长长,遮一遮就会好许多。”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出生时候,它在不在,因为我后来生过一场大病,将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这也不算是撒谎,醒来的时候,我重病在床,修养了非常久的时间,爹娘都以为我是被烧糊了脑子,诸多不记得。
“那么你的爹娘也没有同你说过?”
“就是觉得很正常,不用再特别絮叨,而且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想到这个有些可笑,我的名字已经改了三回,都快不知道自己终究是谁了。
“应该不是亲生的,父皇说过,你是聂家的孩子。”
“我是你姑姑的孩子吧。”如果皇帝的姐妹也是这个称呼的话。
“我没有姑姑,父皇是一脉单传的单生子。”聂惊歌疑惑的放开手,“我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让店家会心生恐惧。”
“他恐惧的不是我,而是战争,两国交战,民不聊生。”我的手指轻轻敲打窗台,“其实就像你说的,粟月国想要打下我们的城池,也是有他们的苦衷,即便是这次,你真的打赢了,将他们打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了,再过多少年,他们又卷土重来。”
“所以,在他们心底根深蒂固着的恐惧就是战乱,但是眼前的事端更要解决。”
两个人的对话,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打断,那声音又尖又向,像是直接能够钻进耳朵里面,非常难受,我恨不得立即用手紧紧捂起来才好。
店家慌乱的跑上来:“两位客官,请随小的下楼去躲避。”
“怎么了。”聂惊歌已经站起身,将纱帽往我头上一扣,“可是粟月人又进攻了。”
“可不是,一次比一次凶猛,他们有火器的。”店家急急忙忙引着我们下楼,“小的这里有地下室,大家都先进去躲躲。”
“这里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会有什么危险。”他们的主要武器应该是弓箭,根本到不了这么远的射程。
“姑娘,小的等会儿和你解释,你先下来就是了。”
一块木板翻开,几格小楼梯,聂惊歌让我先下去,我瞅了一眼,里面还有灯光,才算放心的缩身而下,走下去,就是一股子寒气,说不出的难受。
很快,店家和聂惊歌也下来了,聂惊歌环视一圈,里面已经坐着两个人,看打扮应该是店家的妻儿,那孩子才三四岁大,眼睛瞪得圆圆,倒也没有害怕的哭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问一句,脚下剧烈的摇晃,接着轰隆一声巨鸣。
心里的不安瞬间扩大了,如果假设没有错的话,这样大的动静,难道说粟月人已经有了类似大炮这种攻击性非常强大的武器。
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能拿什么去和他们抗衡。
再多的军队都不够用炮弹轰,而且人数越多,被击中的比例也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