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缘由
盐逸醒来的时候距离那晚已经是第三天了,相熟的不相熟的围了一床,脸肿的锃光瓦亮,脸皮上的血丝一根根的盘错。头发油油的糊在脑门上。嘴里有药味,可能是破了后医生给上了点药。身上腻乎乎的,手动不了,活动一下感觉是扯着头皮的疼。脚被高高的挂起。
话是肯定说不了,只能眨眨眼来示意。
医生问什么就眨眼回答他。
盐逸妈妈趴在床边,哭的不成行,从浮肿的眼皮可以看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哭了。嘴里左一句杀人,右一句刮皮的话。
盐逸父亲可冷静了,冷静的就像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儿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陌路的外人。盐逸问她妈为什么那天他父亲看她一点都不难过,她妈妈说,你爸爸是男人,不像女人这般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他也难过,只是把难过藏进心里了。
真的是这样吗?你把他描述的千般好万般好,不及从小到大最真实的感受。
从小到大父女俩说过的话怕是还没有三百句,你哭了他让你闭嘴,他饿了就让你一个还没灶台高的孩子去煮饭,他衣服脏了就对你一吩咐就完事了。他是不打盐逸,可是他的冷嘲热讽可不少。若不是后来遇见蓝田郝,再加上基本不怎么在家,可能盐逸现在比谁都内向。
上了年纪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吗?为什么醒来还看不到一副好嘴脸。
嘴没完全好之前,盐逸没有说过一句话,才醒来恨秃子,看见那副面孔后也恨父亲的漠然。你说你上来问自己一句体己的话有那么难吗?自己才从那个环境中剥离出来啊!
她示意自己的母亲让他别来看自己,难受。母亲说盐逸不懂事,那是她父亲啊!
管毓臻倒是日日来,他来以后基本都是自说自话,他把那天的事说了。
那天各怀心事的去上课,报名那天盐逸为了讨好他,指了一家花店,说那家花店的花香。刚好那晚花店老板在搬货,关门迟了些。看第一眼的时候在犹豫要不要买,要上教室楼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得买那束花,就折了回去。
等买完花进到教室里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他以为是盐逸折身回去了,不补课了。他把花放在桌子上,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老师也没来。对于管毓臻来说课补不补都一样,就是换个做作业。自己今晚心情也不好,给老师发了个消息拿起花束就走了。
楼下有个垃圾桶,花被扔在了里面。
天很冷,他把领立起来护住自己一半的脸颊,手插在口袋里面取暖。在一辆自行车下面看见个塑料瓶,边走边踢。踢了一短距离后,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塑料瓶旁边的那辆自行车好像是盐逸的。只是一个念头,不是很确定,他又走回去确定一下。
如果是盐逸的车,那么她肯定还在上面,她人都走了,不可能把车还留在那。教室里没人,老师也没在,心里顿时有些紧张,没来由的紧张,反正就是慌得很。
他开门进去,再走到那间教室,还是没人。他问了走道里的那几个人知不知道盐逸和秃子去哪了,那些人说他们才来的,不知道。说完就推门进去教室里了。管毓臻在走道里从头到尾的走了一遍,把教室门都开了看了一眼,还是没有盐逸。
正想出去打个电话问问盐逸去哪了,才把电话拨出去就听见有人惨叫的声音。他顺着声音走到那间房门前,又听见里面有撞击和呼喊的声音,没错,就是盐逸。
拉不开门锁就莽撞的撞门,感觉肩膀都要断了,一脚踢在房门上,脚底板也被震得又麻又疼,他学着盐逸的话语说着火了。人来了,门被撞开了。
进门后看见秃子不着衣物,盐逸上半身的衣服被撕的破烂,身上随处都能见到血迹,脸上的巴掌印像是要把人脸拍碎一般。
见这一幕,傻子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心里的火气在零点几秒就被燃起了,怒火聚到了拳头,他想把秃子给打死,要把盐逸的疼和屈辱千万倍的打回去。
当他跪在盐逸身边,盐逸拉着自己衣角的时候,哭的眼睛都模糊了,眼皮酸胀得不行。盐逸哭的时候他都不敢去帮她擦,生怕把她皮肤给擦破了。刚把盐逸抱起放在怀里,她就一个劲的咳,咳完后开始吐血,他以为秃子给她喂什么药了,最后那句“你来了,我害怕”,管毓臻心都揪着疼,快要疼碎了。说完就没意识,他以为盐逸要死了,手慌的不成样子。
盐逸听完后含着泪看了他一眼,想说谢谢你,却张不得嘴。
后来,救护车先来,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