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一辆马车在南宫雪晴身侧疾驰而过,车帘随着马车的律动轻轻飞舞着,南宫雪晴听到马车中传出一女子的惊呼声,她驻足去看。
“怎么了?”枫月白问道。
“没什么,许是昨晚没睡好吧。”马车已经淡出视线,她回神,回了客栈。
马车中白绾气呼呼的瞪着轻舞,“你这个女人是没骨头吗?干嘛总往公子身上靠。”
他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个轻舞偏要跟着,公主性子好不拒绝就算了,沐邪公子竟由着她这么搅和几人,一路上她不是粘着公主就是缠着沐邪公子,烦死个人。
轻舞似是没看到白绾的敌视,抛了个媚眼给南宫沐邪,“奴家一见花公子,骨头就软。”
南宫沐邪已经习惯了她这副做派,不动如山。蓝雪凝也没有更多表示,只剩白绾在一旁干着急。
南宫沐邪将再次靠过来的轻舞推向一旁,道,“咱们这次行程提前结束,我们到城门口与什锦会合,便回西泠。”什锦是阿塞尔王子赐给南宫沐邪的随行护卫,负责他们一行人的安全。
蓝雪凝颇为诧异,“出事了吗?怎的这么早快回去。”
沧戍冬季寒冷,每年要从碳州采买一大批煤炭,由于去年没有提前做好约定,与他们互通往来的几位煤商趁机把价格抬高了三层,勃哈勒大王不认,便趁今年开春之际派南宫沐邪前来探查,重新为沧戍朝廷谈成几位合作商贾。
原计划他们要在此呆上半月,算上今日不过才第四天,南宫沐邪此番着急回去定是出了要紧事。
事出蹊跷,轻舞也不再胡闹,静静地听他们说话。
南宫沐邪摸了摸蓝雪凝的头发,温和道,“你别多想,没出什么事,新的煤商我已联系好,咱们早点回去便能早些交差,免得生出乱子。”
蓝雪凝点头,“没事便好。”
南宫沐邪隶属右贤王阿塞尔王子这一脉,左贤王穆柯尔多次向南宫沐邪示好都被他拒绝,由此右贤王一脉虽器重他,但左贤王一脉视他如眼中钉,特别是在蒙汉将军和里胡儿的事后,南宫沐邪更是成了沧澜十四部的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蓝雪凝知晓沧澜十四部中皆为野性之人,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一路时常有人尾随他们,恐就是那些人的手笔。
“奴家当是什么事呢,公子莫不是怕了跟着咱们的那些人,若是怕了,奴家可以帮你搞定,不过你得答应奴家一个条件。”轻舞又欺身靠了过去,这次南宫沐邪干脆坐到蓝雪凝和白绾中间。
白绾道,“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公子是不会娶你的。”
够不到南宫沐邪,轻舞靠在白绾身上,手指划过她胸口,道,“绾绾,你这么说,奴家好伤心。”
白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拍掉她乱动的手,“拿开,恶心死了。”
轻舞也不生气,躺在三人对面的软榻上,摆了个妖娆的姿势看着几人。
蓝雪凝暗暗摇了摇头,这个轻舞的性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南宫沐邪原本准备了两辆马车,谁知临行前轻舞死活要跟蓝雪凝坐一辆,南宫沐邪没法,只好叫轻舞与他们共乘,白绾一看不干了,也吵着要与几人一起,两辆马车便由此变成了一辆。
听着马车内不断传出的叽叽喳喳说话声,车夫暗自揉了揉太阳穴。
这几位也太闹了。
而身在其中的南宫沐邪和蓝雪凝才是最惨,二人一路没得过半会儿清静。
回到客栈的南宫雪晴没见蓝繆风的身影,她暗自松口气,同时又好奇他去了哪里。直到吃午饭,人才回来。
见到枫月白,蓝繆风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消失。
他们落脚的客栈名叫富贵楼,一楼是大堂,供客人饮酒吃食,二楼东侧为客房,西侧分为独立的雅间,供客人消遣。
几人选择了二楼靠窗的位置,蓝繆风与枫月白分别坐在南宫雪晴和杜芳若的对面,四人一时相对无言。
南宫雪晴觉着尴尬,眼睛向外飘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视线。
她道,“那不是早上在路边遇到的酒鬼吗?”
顺着她的视线,几人将注意力转向一个颇为狼狈的青年身上,只见“红舞坊”门前,四五个差不多年纪的人正踢打着青年。
瞧着那青年是个不会功夫的,只护着脑袋任他们踢打,几人旁边站了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在看着他们大笑。
楼下动静大,除了南宫雪晴他们,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