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齐,字睿之,南胥彭州人,仁聪三年考中秀才,后参加乡试落榜,辗转来到碳州,被同知宋俭赏识,遂做了衙门主簿,安居在此。
不仅南宫雪晴一脸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方天齐自己不知这位知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天齐皱起眉头,脸色忽白忽红,“方某半月前就已经被大人赶出衙门,大人此番言语可是在羞辱方某?”
陈知州一拍脑门,“哎呦你看我这记性,那天我喝多了,说的一时气话,你怎还当真了?快跟我回衙门,还有这几位英俊公子,想必都是睿之的朋友,便一起回去坐坐。”
现在官差抓人都要找这么蹩脚的理由了吗?
南宫雪晴看看蓝繆风,又看看杜芳若,最后把视线落在陈知州的身上。
在陈知州的“盛情邀请”下,南宫雪晴几人跟他回了衙门,谁知这陈知州还真没跟他们玩套路,真把几人请到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衙门前院是办公的地方,后院是陈府内宅,陈知州将他们安置在府邸,便将方天齐叫了去,晚饭时分二人才回来。
陈知州为他们设了宴席,席间陈府家眷悉数登场,南宫雪晴数了下,这陈知州有五位风格各异的妻妾,每位妻妾身旁坐着的孩童想必就是陈知州的孩子,她瞧着竟全是女童,果然如宋益所说,陈知州膝下无子。
席间陈知州言辞极为客气,简直把他们奉为座上宾,宴席结束,还亲自为他们安排了住处。
“城中最近不太平,几位公子远道而来住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陈某府上虽小,却也比外面安全,几位在这好生住着,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或者让睿之转告我也可。”
陈知州走后,南宫雪晴叫来席间就一脸郁色的方天齐,见到几人,方天齐神色非但没有舒展,甚至更加严重。
南宫雪晴问,“方公子,白天陈知州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方天齐点头,“他是与我说了许多,一方面让我不要在你们面前多话,另一方面又让我好好招待你们,不可出差池,特别是这位杜公子。”方天齐看了看杜芳若。
哈?
南宫雪晴和杜芳若面面相觑。
“这是为何?”南宫雪晴不解。
方天齐道,“这不是应该问你们吗?你们到底是何人?”他向陈知州问几人的身份,陈知州只让他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要多问,还承诺恢复他的职位,重新给他买块地建府。
依陈知州那爱钱如命的性子,若非这些人实在惹不得,他不会提出这个条件。
“莫不是陈知州认错了人?”
这话说出来南宫雪晴自己都觉着不靠谱。
杜芳若问,“陈知州可有与你说黄氏父女和那几个纨绔子弟的事?”
她也怀疑这其中有诈。
方天齐叹道,“他说愿意说服魏家补偿给黄父一笔银子,将黄氏以魏家妾侍身份下葬。”
“你同意了?”南宫雪晴问。
如此魏家和黄父面上是体面了,但那黄彩衣却是白白冤死。
方天齐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毫不犹豫道,“我怎会同意,陈知州的意思我会转达给黄父,若他认便罢,若不认,我会同他一起追查下去,直到恶人伏法。”
南宫雪晴颇为佩服方天齐身上这副傲骨,他走后,几人对今日发生的事仍有诸多疑问,一直未开口的枫月白说道,“陈知州为何如此行事,蓝二公子当真不知缘由吗?”
枫月白的话将南宫雪晴和杜芳若的注意力都转到蓝繆风身上,南宫雪晴道,“他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中间也未离开过,应该也不知道吧。”声音越说越小。
枫月白勾了勾嘴角。
蓝繆风神态自若道,“早上我叫安九到衙门打探陈知州的动静,必要时促成陈知州过来抓人,安九自出去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们便知晓他用了什么法子。”
“哪有人把自己送到衙门?”
枫月白不知道幽莲玉的事情,南宫雪晴一想便明白了蓝繆风的意图,她将幽莲玉的事情告诉了枫月白和杜芳若。
“虽然不能确定幽莲玉就在陈知州的府邸,但这是唯一的线索。”如果没遇到方天齐和黄氏父女的事,他们便想用别的法子进入衙门,如今顺理成章的进入陈府,倒是省了不少事,只是不知安九跟陈知州说了什么。
“安九怎的还没回来?”
门外的安九一见这情况,转身没入了黑夜。
他是按主子的意思做的啊,除了拿杜姑娘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