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锡都客客气气的,他身为朝廷官员,魏锡只是一介商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现下他倒是觉得替自己出了口恶气。
陈知州将认罪书摊开,惊讶于上面记述的内容,他不确定的看了看宋俭,宋俭没什么表情,陈知州道,“魏靖坤,这上面说的可是实情?”
若是实情,魏府和伊府怕是要有大麻烦。
魏靖坤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实情,我认,我都认,让他们不要再来找我。”
黄彩衣和闻静姝正围着他转,黑脸大人和牛头马面也都在盯着他。
魏锡不确定陈知州手里的认罪书写了些什么。
他一面安慰着魏靖坤,一面给人群中使了个眼色,便有人立马离开。
混在人群中南宫雪晴等人自是没放过魏锡这个举动,那欲通风报信之人刚走出人群就被暗一盯上了。
堂上,陈知州清了清嗓子,“魏靖坤欺压百姓、残害动物、强抢民女、迫害人命,手段残忍、良心泯灭、令人发指,既你本人已认罪,本官便将你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魏靖坤犯的罪便是十条命也不够抵的,但里面还牵扯其他人,特别是伊海潮,陈知州当下不想做的太绝,有些事还需从长计议。
宋俭不满陈知州的做法,但据他对陈知州的了解,此举也在情理之中。
魏靖坤被押了下去,期间没有一点反抗,饶是魏锡怎么叫他,他看也不看一眼。
魏靖坤的入狱预示着审案的结束,人群欲散去之时,鸣冤鼓被敲响。
陈知州叫了个衙役去看。
片刻后,衙役带回一老者,魏锡认识这人,正是先前来过魏府寻人的黄姓渔民,黄父身后还跟着方天齐,陈知州蹙起眉头,更让他头疼的还在后面。
南宫雪晴几人从人群中走出,走上公堂,站在黄父身后,这阵势,显然是替黄父撑腰。
外面的人群纷纷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留下来继续看热闹,甚至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一时间衙门外的人越围越多。
陈知州询问式的看向宋同知,宋同知心里颇为得意,不动声色的在他耳边轻声道,“秉公而判。”
陈知州很久没听过这四个字,也很久没做到这四个字,想想当年刚刚上任时的一腔热血,时间还真是把杀猪刀。
可悲亦可叹。
“堂下之人,你是何人?有何冤屈?为何敲响鸣冤鼓?”
黄父道,“大人,小人黄三,数日前与小女黄氏到碳州卖鱼,不想魏靖坤见小女姿色尚可便将她强占,小女因受不了此番侮辱,回到家后悬梁自尽,还望大人为小人做主。”
魏靖坤已将黄彩衣的事写进认罪书,陈知州道,“魏靖坤已经认罪,此案将与魏靖坤的其他罪状合并量刑,你且放心,回去等着消息便是。”
“魏靖坤罪有应得,但折辱小女的不止魏靖坤一人,还有伊海潮等人。”
陈知州这才算明白宋同知的意思,黄父身后的这些人是冲着伊家去的,事到如今,这事要么是被压下来,要么便像黄父所说查个水落石出。
黄父将黄彩衣留下的血书和玉坠呈上公堂,饶是陈知州也被那触目惊心的血书惊骇。
方天齐当堂跪了下来,“大人,伊海潮等人作恶无数,三年前闻家小姐闻静姝和侍女的死,甚至闻家灭门都与伊海潮有关,还望大人明察。”
“大人,请为小女做主。”
“大人,请为草民做主。”
“大人……”
这时,陆续有人到堂上伸冤,所言皆是伊海潮过去的种种罪过。
一时间,公堂上想起此起彼伏的喊冤声,围观人群中也有不少受过伊海潮的欺负,从前不敢开口,借此机会都想一吐为快。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伊海潮成了口诛笔伐的大恶人。
宋俭对此结果不感意外。
“大人,民意不可违。”
伊海潮、伊荣焕,好日子终是过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