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哪个国舅?”
“还能是哪个国舅,当今皇后的亲哥哥赵国舅。”
人群中有人抬头,想一睹赵国舅的风采。
赵越略过众人,视线落在杜芳若脸上,杜芳若也正看着他,见状向他点了点头。
陈知州不认识赵越,但他反应快,随后作礼,“碳州知州陈岩,拜见国舅大人。”
除了南宫雪晴、蓝繆风和杜芳若,堂下跪成一片,赵越悠悠的将视线从杜芳若脸上移开,说道,“陈大人、伊大人不必多礼,赵某只是常人,担不得如此大礼。”
赵越统领玄武营,随出入皇宫、官员府邸如自家,但面上皇帝并未授予他官职,这也是满朝文武乃至天下人揣测皇后一族不得皇帝喜爱的原因。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凤仪万千,赵大人与娘娘乃同胞所出,小人见到大人便如见到皇后娘娘亲临,自是要跪拜瞻仰。”
南宫雪晴暗地里撇撇嘴,这陈知州的马屁拍的可真响。
末了还不忘拉伊荣焕一起,“伊大人可是与陈某有同样感触?”
陈知州此人高就高在不仅会拍马屁,还能拍的让人倍感舒服,顺便还能恶心下伊荣焕。
伊荣焕是身后靠山是伊丞相,伊丞相的女儿又是宫里的贵妃,无论传言皇帝如何宠爱贵妃,到底皇后才是后宫真正的主人,陈知州故意点伊荣焕,便是告诉赵越他是站在皇后这一头的。
伊荣焕恨的牙痒痒,面上却道,“陈大人所言极是,国舅大人乃是皇亲国戚,担得起下官们的礼。”
赵越无意与他们争论这些,他走到侧位坐了下来,“都起来吧,我离远瞧着衙门里围了不少人,陈大人这是在办案吧,你继续。”
“是。”
陈知州让人将他府里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泡给赵越,重新坐回堂案前。
伊荣焕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守城军退出了公堂。
见状陈知州也让差役们退了下去。
赵越一直未开口,静静的看着堂上的动向,眼神总有意无意的瞥向杜芳若。
杜芳若一身公子打扮,头发挽了起来,素净的面容未施粉黛,瞧上去英气十足。
见赵越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堂上,陈知州轻咳两声,说道,“伊防御使,本官知晓你爱子心切,刚刚将守城军带上公堂之事本官不予计较,但伊海潮罪恶滔天,不可饶恕,必须受到严惩,否则我南胥的刑律将形同虚设,碳州的百姓也不会答应。”
陈知州这段进退有度、慷慨激昂的言辞得到了百姓的支持,百姓们高呼陈大人英明,伊海潮决不能放。
事到如今,纵是伊荣焕再不情愿也不能与南胥刑律相悖,他心疼的拍了拍伊海潮的肩膀,狠心扒开伊海潮拽着他的手,转身出了公堂。
“爹,不要啊,你不要我了吗,爹,救我啊,爹。”
伊海潮挣扎着去够伊荣焕的衣角,陈知州让人将他拖了回来。
“宋同知,你去送送伊防御使。”面上还是要做足的。
宋俭正有此意,他出去追上了快步离开的伊荣焕,“伊大人,留步。”
伊荣焕目光不善的看着来人,“宋同知可还有事?”
“伊大人,借一步说话。”
伊荣焕屏退守城军,与宋俭走到一无人之处,宋同知道,“陈大人之举确实欠妥,但人证物证俱在,贵公子的事瞒不住了,事到如今还望伊大人放宽心。”
伊荣焕冷笑,“陈岩要杀我儿子,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他也不想想他儿子犯了多大的罪。
宋俭忽略掉伊荣焕的怒气,在他身边小声道,“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
伊荣焕之所以愿意听宋俭说话,便是刚刚出事时是宋俭派人去城防营将他寻了过来,听他如此说,伊荣焕不解,“此话何意?”
此番伊海潮定然被判死刑,何故还有转机?见宋俭笑的莫名诡异,伊荣焕心里泛起了嘀咕。
公堂这边,伊荣焕走后,案子审起来便轻松许多,伊海潮在认罪书上画了押,临被压下去前,嘴里还喊着他没杀人,人不是他杀的,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陈知州将伊海潮也关入了大牢,待将折子上报到朝廷,得到批复,便按刑律依法将伊海潮处死。
魏靖坤目前疯疯癫癫,依据南胥刑律不得将人处死,陈知州判了魏靖坤终身□□,除非必要,外人不得探监。
伊海潮和魏靖坤的下场可谓大快人心,与此同时陈知州在百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