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激将

“什么？”

杜以珊话音刚落，方泽震惊无比的声音就突然响起。他的瞳孔微缩，在看到杜以珊的点头以后，缓缓地低下了头。

然而方泽却不仅仅是低垂下了头而已，杜以珊可以看到方泽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她甚至可以看到方泽手背之上的青筋。

良久。

方泽才缓缓问道：“证据呢？”

这仿佛成了他最后的挣扎，以至于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就连看向地面的眼神都满是迷茫。

杜以珊见方泽露出这副神情，立刻就心中了然，看来她听到的那个传闻不是假的。

“证据？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已经被唐家截断并且很有可能已经销毁了。”

杜以珊尽可能让这的话语显得平和一些，但仍旧没能阻止方泽情绪的激化。

“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明明是翩翩公子，却在此时显露出一副并不相符的状态。杜以珊心底微惊却未曾显露，仅仅是说道，“方少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

她的目光缓缓地在方泽的脸上移动，最终落在方泽略显绝望的眼睛之上，说道：“方少应该是认识唐小姐的，何不直接去问呢？”

她这话说得平缓，甚至带了几分试探，但是却让方泽浑身一阵，末了目带惊讶地看向她。

杜以珊因为他的这个反应，忽然又确定了几分。

看来，前世她听到的那个传闻，是真的。

前世她在被方清和杜如芷囚禁的时候，曾经从杜如芷口中听过一两句抱怨，现在这些抱怨透露出的消息却给了她一定的砝码。

呵，说起来，她还要感谢杜如芷呢……

“你在笑什么？”

方泽的声音忽然响起，杜以珊猛地回神，才发现方泽已然起身，颀长的身子屹立在她面前，她一抬眸，就感受到了方泽眼中的怒意。

“方少，你别误会。”杜以珊伸手试图方泽，更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尬尴场面，“我只不过是想起了别的事情，没有别的意思。”

她哪会想到方泽会如此敏感，她不过是嘲讽地笑了一下，就被方泽所敌视了。

不过想来也是，她在想象中自嘲，落在方泽眼中，更像是对他的的嘲讽。

方泽这才颓然地坐回了沙发，原本攥得紧紧地手掌也有了一丝松动。末了，他抬眸看向杜以珊，说道：“你是从何得知？”

既然没有证据，总得有个渠道吧。这是如今方泽的想法。

就算他难以割舍下心中的那一点念头，但也不想对害死方清的人有丝毫姑息。

杜以珊看出了方泽眼中的挣扎，沉吟良久，才道：“这个，我受人之托，不能告知，但是，相信方少很快就会得到好消息。”

她想起刘贺那头话语之间的焦头烂额，就已经猜到了方泽定然已经找过刘贺。至于刘贺什么时候来给方泽交代，她就管不着了。

但到时候，她想要的结果却一定会达到。而且，方泽还顺理成章地欠了她一个人情。

听到杜以珊的话，方泽本想再追问，却看到杜以珊面上的表情，因此一句话哽住，直到见杜以珊喝了一口茶之后，他才沉下心思开口。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今天，我都该谢谢你的提醒。”

见方泽一脸凝重，杜以珊突然说道：“方少心中若是放不下，完全可以当我未曾来过。”

看来这消息对方泽的刺激还远远不够，所以杜以珊赶紧加了一把力道。果然，方泽在听到杜以珊的话之后，沉下的心思再次涌动。

“在杜小姐眼中，我难道竟是如此不堪？”

方泽的面容无疑是人中龙凤，配合上质问的表情却不会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反而会让人心生愧疚。

可是杜以珊早已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如今的方泽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工具人而已。

方泽于她，不过是个能够达成她目的的工具而已。

但如今这个场合，她自然不可能将这种心思表露，反而是挑唇微笑，笑意之中带着缱绻和柔情。

“怎么会？我不过是希望你能够帮方清报仇而已。”她不再称呼方泽为方少，就连语气都亲昵了几分。

“我会的。”方泽沉声道。

杜以珊听到方泽这句话，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方清是你的妹妹，我自然是信你会给方清报仇的，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