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体力不支,还打什么仗?而且,眼前的江面上,还有一万余叛军并未转移。
桓温心想,让守军全部撤走,庾亮难道是疯了?他能未卜先知,猜测到苏峻一定也会撤向西城?
若庾亮真有这样能掐会算的本事,就不至于出现眼下的窘迫!
“王爷,咱不能全部撤走,叛军还在,咱们辛苦构筑的工事白白放弃也很可惜。这样,卑职留守在这里。”
“不可不可,既然他让走,咱们听令就是。庾亮的秉性你不是不知道,违抗他的命令没有好处。若战争不利,他肯定要找一个替罪羊,你位卑言轻,可别犯到他手里!”
见桓温不为所动,司马宗心生敬意,劝道:
“小伙子,你的路还长着呢,本王这年纪,和你祖父辈差不多,实在不愿看到你吃亏。要不这样,中军里有我两个侄儿,留一部分兵力让他们继续留守,依托工事和地利迟滞叛军,如何?”
桓温感动道:“这样最好不过,可是庾亮事后要是追究起来,王爷岂不是背了黑锅?卑职命贱,无所谓。”
“没事,我是王爷,他不敢怎么样。再说,你是州兵,都能为朝廷设身处地考虑,不畏惧罪过。我身为皇室宗亲,怎能只顾及自身,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言罢,司马宗唤过两名侄儿,告诫他们打起精神,不可再般酗酒滋事,熬过这两天,准上三天假,让他们到秦淮河畔吃喝玩乐个够。
“沈劲,通知兄弟们,到西城和殷浩会合!”
西城城楼上下,聚集着城内几乎所有的兵力近两万人,密密麻麻,声势浩大。
他们贵为中军,属皇家禁卫,饷银、制刀、甲胄甚至饭食,都不是外军所能比的,更何况是流民匪寇组成的叛军。
此刻,所有的守军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他们看看身上的铠甲,望望手中的腰刀,再俯视城下寒酸的叛军,真想放弃城池,冲出去砍下几颗脑袋,让叛军领略一下皇家禁卫的威风。
此刻,他们根本不知道青州兵的厉害,以为装备好就能战胜敌人!
就像庾亮一样,以为人数多就能克敌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