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其间杀机太重,只恐世人未能尽解其中之意。在下冒昧,想提醒一下驸马,今后还是要稍稍内敛一些才好。”
桓温独自品茶,茶盏送多嘴边又放了回去,他思索着谢安颇带深意的告诫,默默的坐了小半个时辰。
这时,谢万高声喊道:“三哥,奴仆催促咱们回府,早些回去吧。”
谢安转身对南康说道:“公主,我等就不奉陪了,告辞!”
众人拂袖而出,弄得南康一阵尴尬,瞪着桓温,嚷道:“你真是扫兴,又把他们吓跑了!”
桓温莫名其妙,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彷徨而失落。
此刻,却见侍女晴儿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悄悄递给南康一张字条。
南康看后转怒为喜,回头对桓温说道:“你先回去吧,马车就在外面。我和晴儿再去别的地方逛逛,不用等我们了。”
说完,主仆二人神神秘秘的走了。
让桓温颓废懊恼的是,他转身一看,偌大的店中,茶客皆已散去,只剩下自己一人,此刻的心情如同茶室一样,恹恹无趣。
想自己初到芒砀山,一无官爵,二无战功,可是几千个兄弟对他敬如神明,追随左右。
如今战功卓著,且身居高位,但那帮于国于民毫无贡献之人,却始终不愿正眼瞧一下自己,还屡屡排斥围攻。
纵然自己放下了身段,愿意委曲求全,愿意俯身示好,最终还是败给了大晋颠扑不破的门阀成见,衣冠有别。
在他们眼中,门槛的高低,等级的森严早就决定了人的贵贱!
桓温涌起了无限的悲哀!
难道自己一辈子只能委身北地?难道偌大的江南之地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处?难道无论自己付出多少的努力,却依旧不会被豪门认可?
哼!去他的吧,我桓温注定不是他们的客人!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简简单单,如果豪门仅仅是藐视排斥,话不投机便各奔东西,那就不是真正的门阀。
桓温高估了他们,他们可没那么善良,他们还有桓温没认清的另一面。
南康的突然离去就是他们展露另一面的开始,失去警惕的桓温却还蒙在鼓里!
辚辚的车轮声,马车独自驶向长干里。
桓温手里拎着几袋青梨还有炒熟的板栗,这是刚刚在大街上闲逛时买的。
母亲和弟弟还在等自己回去吃团圆饭,便顺手买了一些。
一更将尽,秦淮大街仍灯火通明,再经过几条大街,车马稀少,行人罕见,街道空旷静谧起来。
圆月一轮光皎洁,初夜无声落清辉!
桓温望着明月,感叹月圆月缺,又虚度了多少光阴。想着想着,觉得昏昏沉沉,睡意袭来。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不快吧,桓温揉了揉眼睛。
他掀开车帘,外面没有树木宫墙的遮挡,明亮的很。绕过城墙,沿着御沟,经过那一片桦树林,再向东十几里地就到家了。
辛苦了大半年,今晚要和桓冲桓秘好好喝上一壶。
殊不知,危险却在悄悄逼近!
“扑啦啦”,一阵惊鹊飞起,桦树林的梢头剧烈摇摆,车厢里的桓温猛地睁开了微闭的双目,他警惕地撩开车帘,打量着街道。
这个时点,行人要不在和家人团聚,要不已经入梦,路上静悄悄的,哪来的惊鹊?
多半是夜猫子,桓温没有多想,闭上眼睛继续刚才的心事。
紧接着,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凭着传入耳中的力度和频率,桓温判断,对方至少有十人以上。
不是夜猫子,是人!
一瞬间,他清醒了,倦意全无,伏在车厢里,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这股劲头,仿佛回到了北方的战场,而自己又成为一名精神抖擞的战士。
“有情况,快,快赶车!”
桓温听到脚步声渐渐逼近,明白了那伙人的目标就是自己,车夫是南康雇来的,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车夫刚扬起鞭子抽打了一下,很快鞭声又停止了。
桓温暗道不妙,迅速明白过来,遗憾的是,随身没有携带兵刃。他只能紧紧贴着车厢,被动防守。
刹那间,车厢外噼里啪啦插满了利刃,还有几把刀横贯车厢而出。
桓温估计车夫凶多吉少,他刚爬出车厢,探探脑袋,想看看车夫如何。手掌上便摸到一股湿润粘稠的东西,那是血!
一把短刀抛掷过来正中车夫左肋,他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