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安危最大的屏障,绝非什么大江大河这样的天堑!”
桓温打心眼里很欣赏这番话,自己多年的经历说明,民心胜于天堑,这也是摸爬滚打得出来的经验。
“桓叔,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叔侄,但讲无妨?”
郗超一言既出,桓温当场惊愕住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
“嘘!”桓温赶紧阻止郗超再往下说。
“此乃大逆不道之言,今后万不可再说,慎言,慎言!我何德何能,连荆州能不能坐得稳还在两可之中,怎会有那种非分之想?”
郗超却毫不紧张,继续抒发他的想法:
“这也是侄儿敬佩之处,桓叔没有得天下非分之想,但却做了得民心之事,这是正臣,忠臣。而反之,那些想得天下却不做得民心之事的人才是逆臣,奸臣。”
桓温清楚,郗超年纪轻,阅历浅,从未担任过一官半职,但据闻这些年帮着其父处理郡事,阅悉公文奏报,参详朝情郡事,凭着纸上谈兵,就能有这样的见解,也是凤毛麟角!
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这番话吓到自己了!
“在常人看来,此乃狂妄之言,也是侄儿心急,初来乍到,便大放厥词,实际并非如此。桓叔一定知道,这荆州刺史一职在本朝意味着什么!”
桓温听了心里一震,自己何尝不知,这个职位在大晋就是拥兵自重的代名词。
从王敦到陶侃,再到庾翼父子,荆州刺史的职位,要么是反叛,或者存有反叛之心,要么在危局时勤王底定大局,最终不是身败名裂,就是名垂青史。
担任这个职位,没有一个想要碌碌无为,甘于浑浑噩噩的。
郗超似乎窥出了桓温的心思,继续搅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
“若非碰到那个厉害的女人,凭着庾冰庾翼兄弟的实力,这荆州恐怕又将上演王敦之乱。你想,庾翼早逝,庾冰惨败,庾爰之尚能据城反叛,要不是碰到桓叔你这样的对手,荆州早已叛晋自立了!”
桓温又是一惊,这毛头小子,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接下来,郗超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直指桓温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