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忍,你怎么和吴先生一样啊?”
“哦?怎么一样了?”,徐安忍有些好奇,特意低沉下嗓音,装的神色肃穆。
陈若渝仿佛诡计得逞一般,面露嬉笑地盯着徐安忍的袖口看了半天,回答道,
“嘿嘿,吴先生的衣袖比你的可好看多了,也舒服多了!”
徐安忍默不作声,跳开这个问题,问道,
“柳叔叔说的是今晚还是中午?”
听了这个问题的陈若渝,脸色愈发怪异起来,笑道,
“徐安忍,你昨晚是不是睡昏头了?现在中午早就过去了,你怎么去?还是说,昨晚那个吵得我半夜睡不着的高歌声是你梦游喊得?”
丝毫没有意识到太阳即将落下山头的徐安忍,连连吃瘪,只能是甘拜下风,
“那你等我一会,我去把东西放一下,锁一下房门再走。”
说罢,徐安忍便快步走到了房间里,搁置好了火折子后,关上门带上锁,转身小跑到陈若渝身旁,
“走吧。”
惊蝉巷里,一位少年和一位更小的少年,沐浴着日落西山后的余晖,行走在惊蝉巷里,只不过出人意外的则是,明明个头更为矮小的陈若渝,反倒是拉出了极长极深的倒影,比起身侧全然不知的徐安忍,长出数倍!
一行两人,在经过桃树水井鹅卵石的时候,一直走在前头蹦蹦跳跳带路的陈若渝,忽然间停下了脚步,使得身后跟着的徐安忍也一并驻足。
“怎么了?”,徐安忍出声问道。
“徐安忍,我娘做了很多菜,有鱼有肉!”,陈若渝眼神微微瞟向不远处的桃树,心不在焉但又极为骄傲地说到。
“嗯哼?”,听到眼前那个屁大点的小孩,仿佛石破天惊蹦出的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徐安忍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若渝用力眨巴眨巴了眼睛,
“徐安忍,我爹说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去我爹那里帮忙注水锻造,发工钱的!”
“啊?”,徐安忍依旧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挠了挠肩,问道:“陈若渝,有话你就直说,有屁你就快放。”
似乎是感觉到被训斥了的陈若渝,使劲往那鹅卵石堆砌起的小土坡上瞧了又瞧,
“徐安忍,我从中午等到你现在,你不能不仗义!”
这一次,瞧出些眉目的少年,顺着陈若渝的目光看去,
那堆鹅卵石。
徐安忍不禁哑然失笑,轻轻踹了身前那个两眼发光孩童的屁股一脚,笑道,
“陈若渝,你要是喜欢那堆石头,全搬回家去也没关系的,前提是你娘不会因为你把衣服弄得一团脏而打的你屁股开花。”
终于得到眼前少年心目中答案的陈若渝,竖起一个大拇指,脸上洋溢着笑容,
“徐安忍,你可真上道!”
说完,陈若愚又好似神神叨叨地从裤子口袋里摸索些什么,嘴上嘟囔着,
“但是话说回来,我也不白拿你的鹅卵石,我这里也有好东西要送给你!”
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掏出双手,陈若愚神秘兮兮地捂住,平放在胸前,
“你猜猜看,徐安忍,里面是什么?给你个提示,和鹅卵石很像的东西哦!”
徐安忍不忍直视,
“不猜,我也不要。”
随后,少年抬起头,迈开腿作势要走。
陈若渝一个闪身,拦在了徐安忍身前,
“一次一次,就猜一次!”
徐安忍拗不过眼前的陈若渝,随便找了个他认为最不可能是的东西,
“那么小,你别告诉我你把老掌柜的算珠拆下来了!”
在徐安忍印象里,酒肆老掌柜难得几次大发雷霆的契机,无外乎就是账本,算盘和店小二。
其中,又是关乎账本的脾气闹得最大,算盘的火气持续的最久,因此,在徐安忍的心中,即便是很早之前听说,陈若渝父亲柳生,和酒肆老掌柜以前是师徒的关系,但仔细想来,应该也不至于让陈若渝这般蹬鼻子上脸。
可是徐安忍不知道抑或是没听酒客们说起过,陈若渝的“若渝”二字也是由老掌柜亲自取得。
听了徐安忍的猜测,此刻的陈若渝仿佛一只被针戳破了气球一般,顿时就泄光了浑身意气,手心一摊,赫然是两枚漆黑如玉的算珠,
“徐安忍,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块算盘了啊!不讲武德!”
不同于陈若渝的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