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梨尚阁的方向走去。
身后跟着太监和侍卫,这本该风光无限的事此时做起来却像过街的犯人般让她浑身不舒服。没多会儿就到了梨尚阁门口,侯正示意她稍等片刻,进去通报后才让她入内大殿。
自打入了这道门,霍翎瑶就感觉到梨尚阁不同往日的气氛。
那一天她来的时候这里还是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然此刻却沉寂萧索,甚至还有一股隐约的冷冽之感。
深吸口气迈步进门,心想着元王此时的神情,霍翎瑶正欲抬头问安,却眼前一花,下一刻额头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鲜血瞬间滴下,她强忍着没有吭声,只抬起头看去。
面前的元王冷然暴怒,他一双充满寒意的双眸紧紧盯着霍翎瑶,那副样子仿佛恨不能直接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而在他身边坐着的是一贯高贵典雅的颜皇后,她见状先是捂着嘴佯装惊讶,后才跪下劝道:“陛下息怒啊!”
霍翎瑶的眼睛慢慢移到地上,待看清那样东西时,她的面上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那是一个能放在手中把玩的瓷器坠子,适才元王就是用它释放了满心怒意。
而这个东西……她曾在藏珍苑见过,想来是元王欲用此物讨苏嫔欢心,最后却成了重伤她的利器。
“苏嫔往日待你那般好,你却心肠歹毒地害死了她腹中孩子!朕看你最近是太得意忘形,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元王没有理会颜皇后假惺惺的劝慰,他一拍桌子,指着霍翎瑶就破口大骂:“你不愧是她生出来的女儿,表面娴熟温柔,实际狼子野心!朕当真是瞎了眼,才让你活到现在!”
霍翎瑶冷眼看着元王,心中没有一点感觉。
她是知道自己父亲为人的,所以也从没想过有事发生的时候,他会站在自己这边。
只是这个黑锅来得让她有些始料不及,霍翎瑶看着一旁颜皇后眼底涌动的兴奋,心中的猜测已然成了定论。
原以为在经过刘家的事情后颜皇后会安分一点,哪知对方竟会利用苏嫔有孕一事来做局陷害自己。
别的什么都可以,只有利用孩子的事,她坚决不能忍!
“父王,我自打早晨就已经出宫,回来的时候才听说苏嫔娘娘出了事。关于娘娘小产的消息我也很遗憾,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哼,每次你都这么说,怎么就那么巧,什么事最后都能指着你!”元王闻言,冷笑一声道,“巧合太多就是刻意,谁知你是不是想利用这刻意造成自己又被陷害的模样!”
说着,元王拿起桌上一个荷包扔向霍翎瑶,“你自己看!”
她低下头看了会儿才弯身将荷包捡起来,大红色锦缎上绣着石榴的图案,预示着“多子多孙”。
然而霍翎瑶的眉眼却在那滚边的金线上流连不已,她抬起荷包放在鼻尖轻嗅片刻,只见她眉头慢慢蹙起,神情很是难看。
“怎么,无话可说了?”元王冷哼一声,也看向那荷包,“滚边的金线虽然不多,但每一根都是泡过药水的。朕听闻你对药理方面很精通,那你也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是麝香的味道。
霍翎瑶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却不是因为元王刚才的那番话。她想起前一世的自己也是这样被萧述活生生逼走了孩子,一想到这儿,她就恨不能直接杀了那个人!
强自按住越发躁动的心情,霍翎瑶深吸口气,缓缓垂下手臂:“是有人用掺了麝香的水泡过金线,不过这并不代表苏嫔小产就是因为它。”
“瑶儿,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怎么还不承认?”
说话的人是颜皇后,她见状有些痛心疾首地看着霍翎瑶,摇着头道,“苏嫔往日用的东西都会经过仔细盘查才送往内室,而这荷包因着是你冬暖阁出来的,所以她查都没查就直接用了。”
“太医已经查证,除了荷包外,其他东西都没问题。你说苏嫔小产不是因为荷包,那能因为什么?”
霍翎瑶猛地抬头怒视颜皇后,可她心知这时候不能动怒,越是生气越可能露出弱点。
于是,十指的指甲狠狠抠进肉里,她强制按下怒意,面无表情道:“娘娘说这荷包是我宫里出来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呵,事到如今你当然要说不知道了,不过有人知道就是!”颜皇后笑得阴邪,见元王并未阻拦,便点头示意侯正将人带进来。
不过让霍翎瑶意外的是,带进来的并不是早前等在宫门口给她“通风报信”的如月,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