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位先生为何对这些仿品如此感兴趣?”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和这里很不相称的装扮的中年妇女。
主办方一见她,马上私下派人过来把她拉下来。
不等殷庭墨开口,低下就议论开来,居然敢这么和殷庭墨说话,真是活腻歪了。
“吴妈,该干嘛干嘛去!这些东西再是赝品,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头头严厉地对着妇女喝道。
吴妈依旧站着,没有移动,似乎在等待着殷庭墨的回答。
而主办方见她就这么站着不动,不禁火冒三丈,直接叫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冲过去,想把她拉走。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时,殷庭墨将手伸到肩膀的高度,轻轻说了一声,“等一下。”
保镖装扮的男人听到这话才松开紧紧抓住吴妈的手,往旁边一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殷庭墨微笑着问她,“因为它们对我来说很重要。”
一堆仿品,何谈价值,而只有当它们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新的意义时,它们对于人们来说才有了更深刻更重要的含义。
吴妈不解地看着这个全身上下都透露着高级的男人,刚才她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年轻服务员的八卦,知道他是个富甲一方的有钱人,就算对字画有兴趣,也绝对不会花重金来买这一堆假的,要玩也要玩真的。
这些东西原来一直是白家所有,白家的男女主人离世之后才被童家人拿出来卖了,应该不会对外人有什么意义啊。
她眉头紧皱,想不明白。
“这位大妈,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没有的话就请您赶紧打扫卫生去。”许正开口说道。
吴妈摇摇头,又忍不住抬头看着他,她在白家待过那么多年,对这幅面孔还真没有映像。
她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拿着墙边的工具,出了拍卖会大厅。
许正嘟囔一句,“殷总魅力无限,连这种半老徐娘都来搭讪,啧啧……”
这声音飘进殷庭墨的耳朵里,他只是回头看了许正一眼,没有言语。
一切照旧进行,殷庭墨想要的东西,谁敢出价。
许正抱着一大堆字画仿品跟在殷庭墨后面。由于他们的东西有点多,他们没有在拍卖会一结束就出来,而是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才出来的。
现在外面的人很稀疏,许正一眼就看到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哦,对,他们叫她吴妈。
他心里暗笑,没想到这个吴妈还有一手,居然在外面等着他们。
“殷,殷总?”吴妈见他们两人走过来,手放在胸前摩擦着,显得局促不安。
殷庭墨听到声音便停了下来,看到吴妈,亲切地问她,“阿姨,你叫我吗?”
阿……姨?
许正一定是听力出问题了,殷庭墨会叫这个女人阿姨?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殷庭墨见对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居然又一次自降身价,问她,“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吴妈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那个……我是想问你……你说这些画对你很重要,是为什么重要呢?”
许正在他身后站着,对着吴妈龇牙咧嘴地示意,殷庭墨是最讨厌别人问他为什么的,可是这个大妈居然不自量力,她是不是以为殷总是她们那个年代的知青大叔?就喜欢有求知欲的女性。
吴妈看见许正的脸扭曲得都可以演恐怖片了,问道,“你的助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还是……他面瘫?怎么做表情这么难看?”
闻言,殷庭墨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许正,悠悠地说,“可能他是刚才吃了一只苍蝇吧!”
“一只苍蝇?”吴妈似懂非懂,“苍蝇这种东西很脏的,吃一只下去不晓得吃了多少细菌下去。”
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的就是吴妈这种人吧,他明明是想帮她来着,结果还被她数落一阵,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值当。
殷庭墨没有理会她,只是站直了身子说道,“您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那双修长的腿就要往外迈去,急得吴妈赶紧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一刻,许正的内心是……崩溃的。
刚才他看见吴妈拿的是打扰卫生的工具,也就是说,一个清洁工,居然拉住了殷庭墨的手,在殷氏,这种行为是会被炒鱿鱼的。
殷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