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也是石化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双布满皱纹的蜡黄的手，又看了看吴妈。

吴妈也在这种地方工作好几年了，自然知道这些有钱人的习性，最常见的就是洁癖。

她忙不迭地收回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好意思，那个，我，我……我有话想说。”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已经很不情愿了，但是殷庭墨还是好脾气地答应了她。

“我是想问，殷总，您……和白家……就是白先勇家……”吴妈支支吾吾地说，她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因此如履薄冰。

听到白家的时候，殷庭墨的眸子放光，但是随即而来的“白先勇”又让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暗淡下去。

他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和您说的白家没有任何关系，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殷庭墨就直接往门外走去。

但是……许正这小子却没有跟上来。

走了几步，身后只有自己空荡荡的回声，殷庭墨回头一看，许正居然和吴妈聊起来了，他摇摇头，许正真是太残暴了，居然连这么大把年纪的吴妈都不放过。

他刚准备闪人，却听到背后响起许正一惊一乍的喜悦的叫喊声，“殷总，等一下。”

殷庭墨暗自拍拍胸脯，许正这混蛋是不是想吓死他，然后继承他的殷氏？算了算了，先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什么东西，要是好事，他就放过他，可如果是坏事，那就……嘿嘿嘿……

他回头看着他们两个，直接忽略了吴妈，对着许正说，“你还走不走了？不走我就先回去了，月底扣奖金。”

许正一听，这还了得，

他可以不要脸，也可以不要骨气，但是他必须要奖金啊……

“殷总，她，她她，她是白小姐家原来的保姆。”可能是太激动了，可能是太紧张奖金，许正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殷庭墨都已经迈出去的腿硬生生被这句话给搬回来，还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圈，他面对着他们，眯着眼睛，用一种“你在逗我”的表情说道，“你说什么？”

许正叹口气，“她刚刚说的白先勇是白小姐父亲的字，就像陶渊明，字元亮一样的道理，先勇是白小姐父亲的字，不是名。”

他急切地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从这些凌乱的话语中，殷庭墨也的确获得了一部分有用的信息。

一步步向他们两人靠近。

“他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吗？”

吴妈点点头，顺便补充了一下自己的推理过程，“当时我看到你把这些字画都买下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可是当着大家的面问你对白家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似乎不太礼貌，又担心涉及到您的隐私，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您出来。刚才您的助理说，小姐现在住在你家，这是真的吗？”

越往后面说，尤其是提到白知悦的那段，吴妈的情绪异常激动。

殷庭墨点点头，“你真的是知悦家里原来的保姆？”

吴妈笑得温柔又灿烂，“这还能有假吗？我想……能不能让我和小姐见一面，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绝对不会对什么伤害小姐的事情的。”

殷庭墨点点头，对许正说，“你下午过来，把吴妈带到那里去。”

“你的意思是？”虽然知道殷庭墨不喜欢别人向他提问，可他的确不敢相信这个吴妈就这么改变命运了。

命运之神未免有点太垂青于她了吧。

殷庭墨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凝视了他两秒，然后帅气转身，直接闪人。

“记得把东西放好，少一件你就用奖金抵。”

奖金？

不不不，这可是他的命根子。

许正赶紧好言好语地和吴妈说，“这样，你先在这里干活，我把这些东西弄好以后过来接你。”

下午还有很多活要干，吴妈也是很看重奖金的好不好，世界上又不是就他许正需要奖金。

“但是，我必须要到六点才下班。”吴妈面露难色，“我请不到假的，这里就我一个清洁工。”

哇，这么大一栋楼，就请一个清洁工，真是扣得清新脱俗。

许正化身解救苦难中的大妈的天使，扑棱扑棱翅膀就飞到了她面前，“不，不是让你请假，是辞职，懂吗？”

辞职？见一下自家小姐还要辞职？这也太狠了吧。

吴妈眼中一股热泪氤氲，“我现在有个儿子，还在读大学，女儿也刚考上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