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声,那声音嘶哑而短促,徐徐的呼气声和气管里风箱一般的吱吱声。
想到三哥我有些绝望有些颓败,无助,懊恼,悔恨,还有诸多无法形容的感受一下子全部涌上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想要放声嚎啕却失声了。
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勇气,下一瞬间我聚齐全部的力气,向着身后的崖壁狠狠撞上去,坚硬的石壁撞击着我的头部,混沌的睡意荡然无存,窒息的感觉更加强烈,掏心迭肺的震感令我突然间清醒过来,刚刚真的是幻觉。
三哥如今已经成了我的一桩心病,心病会演变成幻觉,幻觉便来得更为真实。
狠狠心咬咬牙,卯足了劲抬手甩了自己一个不留情面的耳刮子,鼻腔里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暂时缓解了鼻粘膜因为失水而产生的焦灼感,我抬手拭去鼻下的温热,红彤彤揩了一手,这突如其来的冷静,像是心中另一个清醒的自己,暂时否决掉了承担着各种负面情绪的自己,灵台里瞬间清明无比。
三哥是真的死掉了,我也是真的失去他了,死亡是不可逆转的,正如我对三哥的思念会生生世世持续下去,我答应过老爹的事还没有完成,我承诺逸尘要为三哥复仇的事也还没有完成,三哥不顾一切把我从鬼门关口拉回来,我不能意气用事说放手便放手,不能拂了他代我受过的救命之情,所以我得坚持住熬下去。
钢环铁链在进入通道之后就被我用飞云扇给斩断了,圆筒状的钢枷锁仍旧稳稳套在我的脖颈上,早开晚开都得开,我总不能一路带着这破东西飞奔回客栈,然后坐等逸尘暴风骤雨训我一顿。
带血的指尖触到钢环摸了一圈,是个分体结构,当中有销子相连接上下各一个,摸不到紧贴肌肤那一侧是甚么样子,是锚固?熔接?还是一体成型?不晓得这东西的硬度如何,若用飞云扇的话,不晓得谁的硬度会更胜一筹。
哗啦一声抖开扇子,拨着扇子愣神瞧,用扇刃还是用扇叶,握着扇子比划了一下,这样小的空隙恐怕只有扇刃才可以快速而直接的穿透其间,内力被封自然不能多做指望,这时只有寄希望于自个儿的臂力。
试探了下手的位置,祈求不要玩自杀,掌握好力度眼睛一闭,嚓的一声钢枷锁纹丝不动,我哼了一声抬手又是一下,枷锁仍是纹丝不动,我不信这东西如此坚强,于是又砍了十几下,结果仍是一道纹路都没见。
我的胳膊早已累得抬不起来,怕扇子卷刃同逸尘没法子交代,情急之下抛开扇子,两手拉住枷锁又是撞又是拉,除了牙齿手脚并用,不一会便搞得自己披头散发气喘吁吁,我红着脸自顾喘息,只听咔嗒一声,不晓得触动了甚么机关,那枷锁蓦地从我脖颈
上弹出去。
沉重的金属落地有声,沉闷的声响把我身旁的崖壁上,砸出一个深深凹陷的大坑,好不容易脱离这累赘,我顾不得细看,抓起飞云扇向着更深的尽头,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走过去。
剩下的半段路几乎没有分岔口,但是明显更加曲折更加艰难,绝大部分都是直上直下的垂直性裂缝,我只能打开飞云扇,横向**山体中支撑身体,一段一段攀着爬上去,一段一段报废掉一截又一截衣服。
不晓得爬了多久,我累得快要昏过去,终于隐隐听到一股细微的水流声。
没有充足的光线来照明,我只能通过辨别声音来源的方向,来依稀确定方位。
又探寻着向前爬行了一段,支撑的手臂一空,整个人直接从地面上摔了下去。
这一回掉落的地方是个断层,上下之间约有一米左右的高低落差,眼前是另一处山体的裂缝,裂缝叠着裂缝,形似一个错落有致的山洞,洞口上方有个微型瀑布,如同水帘洞挡住我的去路。
直觉上与轻云说过的,直行到头便可以穿山出去大不相同,不晓得是本来便有分岔口,还是山体重新断裂过,所以刚刚形成新的分叉口,在沉思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我大着胆子走近洞口前,做了个自认几乎没意义的试验。
衣摆的布条在我的手中迎风抖动,有风!竟然有风!
有风便是山洞中有对流的空气,便是山洞中有一处地方连通着外面,如此看来走出去是不成问题,只是外面通向哪里暂时不得而知,一路上的爬行和煎熬耗尽了我的全部体能,彼时已没有气力去思考任何问题,一心只想着快些走出去,快些回到步园客栈,我真的很想见到逸尘,哪怕听他再训我一回也无妨。
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导致天旋地转,我在上气不接下气的爬行中终于晓得,我的体力已经极度透支,穿过瀑布洞口更加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