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魔的样子,怔怔的盯着巫医留下来的药匣子,和雪儿留下的那一方素色的手帕,那帕子上有一团刺绣的荼蘼花,白花绿叶的花枝子,丝线很有光泽,她梦呓般呆呆的道:“薛慕藻,你这个贱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南宫墨终于离开了秀山堂,我得空喘了口气,抱着右臂合衣坐到天亮。
清早第一个来探望我的,竟然是最不可能出现的莫涯,我估计我此刻的脸色应该是空前的差劲,莫涯仍旧是不言不语,默默给我倒了杯隔夜的淡茶,又动手把桌椅摆件之类物归原位,我俩就那样面对面坐在地上,两厢静对默无言。
坐了一会莫涯就要走了,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破天荒说了句安慰我的话,只是这话在我听来,怎么听怎么像是替南宫墨来求情的,莫涯说得语重心长,大有长辈充当和事佬的意思:“薛姑娘,你昨儿晚上不告而别,南宫公子心里面有多着急,你根本就想象不到,年轻夫妻哪里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一个女孩子也该适当低低头认个错,在夫君面前认错丢不了甚么脸面的。”
我已经悬挂在失语的边缘,为何南宫墨的身边,就没一个具有正常思维的人,这个年轻夫妻的概念,又是谁煞费苦心植入到他们脑袋里面的。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女子说话男子不甩你是正常,男子说话女子有异议便是作死,这充分说明我天朝应该继续提倡男女平等,提倡男权女权皆要民主自控。
**排名第二,很显然他的轻功也很不错,听说南宫墨从我秀山堂的房间离开后,直奔他们武当的玉虚宫,拉着他秘密说了一整夜,天亮时才一齐回来的。
**的任务是来瞧瞧我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顺便转达南宫墨对我的诚心问候,如果确有必要,我也可以把他想象成南宫墨朝他泄私愤,他保证绝不还手。
我不是沉烟,也没有那么无聊,这事跟**本来就是半点关系也挂不上边,如果非要找一个人来埋怨,只有埋怨我自己昨儿时运不济。
南宫墨的问候我也不稀罕,不要动过手又来这里假慈悲,也没见他昨儿晚上对我有一丝丝的手下留情,**探了我的监还得去找南宫墨汇报情况,汇报结束还要马上赶回玉虚宫,所以也没有久留。
**之后就是小禅和贵人,小禅苦着一张脸,贵人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发现自打南宫墨露面之后,贵人对他便是全心全意的倒戈,只要有万恶的南宫公子在背后给他撑腰,他就绝对不会关心我的死活,所以我特别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当初为何良心发现,在龙泉驿非得舍身去给他抓药,如此看来那满身的伤受得忒不值,受得忒叫我心寒。
小禅陪我坐了大半天,把南宫墨骂的狗血淋头,又给我上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那药膏抹上凉凉的,伤处已经不
因肿胀而难受,我问她:“你是如何晓得我受伤的?”
小禅拖着哭腔撇了撇嘴巴:“还不是南宫哥哥叫**过来瞧了一瞧,回去说伤得好厉害都肿起来了,不敷药根本不行。南宫哥哥听了早饭也没吃,立马就跑出去买药,这家药铺里面的药是很难买到的,每天都是现制现卖卖完就没了,只有再等第二天,还好今天去的早抢到最后一个,不然薛姐姐你又要多疼一天。”
我的火气本来就没消,听了她的话索性抬手把药膏擦了个干净:“那我还是继续疼下去好了,反正我这人命短福薄,受不住你们南宫公子这一份大礼,你回去告诉他,想要怎样尽管放马过来,姑娘我可不怕他,少在幕后搞垂帘听政。”
小禅拉着我的胳膊大呼小叫:“薛姐姐你这是做甚么呀,没有药膏你要到甚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呀!你就不要再小肚鸡肠的生气了嘛,要不然我叫南宫哥哥自己和你说好了!哎呀你看又肿起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谁若是在我面前替南宫墨求情,我就跟谁不共戴天。
小禅和贵人被我撵走之前特意告诉我,午饭之前所有看守我的弟子南宫墨都会撤走,从今往后都不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也不会给我提出额外的附加要求,只要我不走出恒山,想去哪里都随意,想见谁也都随意,这几日他也不会再来烦我,要我安心休息养好伤,今天的午饭会单独安排人来送给我。
午时过了我也没有等来午饭,倒是出乎意料等来了沉烟,我猜她一定是偷听到午饭时秀山堂里无人把守,和单独安排人给我送午饭这两句话,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我已经没甚精力同她寒暄,干脆由着她自说自话。
沉烟坐在我的床边,掏了块素色刺绣的手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