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话说得很是伤情,伤情到有些决绝的要把我推出去,推得离他愈来愈远。
我的泪水一下子落下来,我不顾一切的问梅婴和云妩:“解药呢?大美人的解药呢?这花毒是你们家出的!总该是有解药的吧?解药在哪里?”
梅婴只顾扑进大美人怀里抱着他痛哭,哭得撕心裂肺,乱得我的心狂跳不止。
云妩的眼眶也有些红红的:“没有解药,万花飘香没有解药,从来就没有。”
我吼得如同受伤的困兽:“开甚么玩笑!你们可是万香谷!天下第一的万香谷!万香谷的花毒会没有解药!这事传扬到江湖上还不被人笑死!万花飘香怎么会没有解药!大美人发明的时候就没想过,万一自己人中了毒会怎样?就没想到中了毒是需要解药来解的吗?”
云妩扶着梅婴的肩膀甚是哀伤的摇头:“万花飘香是谷主的发明,就算有解药也是谷主的发明,我们没人用过,也没人需要去用,所以。。。。。。”
血液瞬间凝固,我的手脚开始变得冰凉,我不相信大美人有一天会离开我,我不相信大美人有一天会死掉,我不想听到任何的托辞,不想听到有人哭着在劝我看开些,我只想尽最大能力去救他。
泪水打湿了他肩头上的衣衫,我伸出手去轻轻推他哭着道:“大美人你不要死好吗,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你和三哥,你们为甚么都要离开我,你的过去我已经来不及参与到其中了,但是你的未来我一定可以陪你到底的,你别走。”
大美人费力的支撑起上半身,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脸颊,清雅如雾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凝重:“慕藻别哭,你哭得我头痛,再说我也不喜欢看到你哭。”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我怕一松手会永远抓不住他:“你别走!”
他的脉搏已经开始缓慢,体温也在慢慢的降下来,面色苍白的像是隆冬时节的冰雪,我晓得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够同他在一齐,中毒是一瞬间,死亡也是一瞬间,很快他的呼吸就会变得不规律,之后人便没得救了。
我哭着扑进他怀里,嘴唇贴在他肌肤细腻的脖颈上:“你不是天下第一厉害的花毒师吗?你的万香谷不是江湖上最厉害的门派吗?你不是制毒一流吗?就一个破万花飘香怎么连解药也没有?你拿谁的性命开玩笑我都没关系!可你总不能拿自己的性命也去开玩笑吧!”
大美人的呼吸有些急
促起来,他深吸了两口气缓缓的道:“谁告诉你万花飘香没解药?我在你的眼里就这样亡命?我在你的眼里就这样不为自己留退路?解药都有的啊,只是我不需要了,也没必要再去浪费了。”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的呼吸间尽是他身上常有的百花香“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过去了。”
我用力抱紧他的后背,战战兢兢的问他:“你要谁等你?是我吗?”
大美人在我的怀里,缓缓抬起一只手臂,自我身后把我的腰身圈进他孱弱的怀抱,轻轻搭上我的后脖颈,慢慢抚摸我脖颈上细碎的乱发,我在他微冷的手指下终于明白,他刚刚那话其实是说给三哥听的,我就在他的身边,他不需要我等他,但是三哥不一样,三哥去了阴曹地府,所以大美人要三哥等他一等。
我不晓得上一回三哥从这里离开时,万香谷里是甚么样的情形。
我不晓得上一回三哥从这里离开时,大美人当初都在想些甚么。
大美人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不太清醒,我紧紧把他揽进怀里,想留住他生命中最后的温暖,留住他生命中最后与我的牵绊,他在我的怀里虚弱的笑了笑:“我之前一直坚定的以为,在我的生命里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爱情,我也相信只有爱情才可以填满我人生的遗憾,所以我总是在拼命追逐爱情,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为我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我最看重的爱情。”
我拨着他耳边有些散乱毛躁的长发,轻轻吻着他的鬓角道:“有爱情多好啊,青春萌动阳光温柔,你不要把自己说得跟个千年女鬼一样事事不顺心,世上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平衡,你不再试一回如何晓得还会有遗憾。”
我明晓得他已经把我当做了三哥,却还是想要坚持陪他到最后,我觉得自己爱他爱得没药可以医,也不想找药去医,如果说我在乎逸尘的死活胜过南宫墨的情绪,那逸尘跟大美人比起来,我情愿只要大美人一个,只要他陪我地老天荒。
他伏在我的肩头轻轻的道:“我的感情就像一杯盛得满满的酒,不小心被人碰洒还剩了一半,我很小心把杯子扶起来,兑满了留给第二个人,谁晓得这